“哦......”郁森拖长了音,望了眼天上炽烈的太阳,在司楠反应过来、开口喊他帮忙之前,果断地拔腿就走,开门进屋,屏蔽掉身后苦哈哈的抱怨声。
大概是司楠事先通知过今天到家,屋里被家政阿姨提前收拾得干净清爽,中央空调也在运转着。
从冰箱里拿了盒纯牛奶,郁森将自己摔在沙发上,细细回想一路上做过的那些怪梦。
但不管他怎么绞尽脑汁,梦境的画面总是转瞬即逝,只觉得那氛围昏暗,天空像是要沉下来似的。
没想多会儿,司楠便抱着个大箱子骂骂咧咧地进来了。
“没良心的,兄弟难道就是拿来坑的吗,我手都要断了......”
郁森陷在沙发里,牛奶盒子吸得咕咕响,瞥了眼司楠:“咱们来捋一捋这个思路啊司司,你看,这钟是你在曼谷买的,买来是为了当大寿礼物送给你姥姥的,看嘛又是你弟要看的,搬也是你决定要搬出来的,我坑你什么了?”
“买可是你建议我买的!”司楠怒目,“还有,不准再叫我司司,这也忒娘了!”
郁森从善如流:“好的,楠楠,再插一嘴,买是你逼我建议你买的。”
“......”
“你弟什么时候到啊?他叫什么来着?”
“司宣阳,他跟我发微信的时候说还有十分钟,这会儿应该......到了!”
屋外传来越野车熄火的声音。
司楠起身去接,郁森出神地瞪着天花板,眼睛都不眨一下,将手里喝光的牛奶盒子随手抛进六米开外的垃圾桶,然后给面子地懒散翻了个身,脸朝着外面。
看到来人的第一反应就是 司楠家的基因蛮好。
像是屋外的太阳在这分钟带着光降落到这间屋子,人如其名,灿若骄阳,朝气盈满,软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抹让人心痒的阴影,眉宇间还带着丝初入社会的年轻人特有的不耐和纯真,跟他像是两个极端。
而司宣阳在看到郁森那一刻,亦是愣了两秒。
那人侧躺在沙发上,墨黑的发梢软踏踏地搭在白皙袒露的肩颈,跟着细风轻飘飘送过来的眼神看着晦暗不明,里面没有丝毫和陌生人对视的尴尬,也没有任何作为‘客人’的自觉,像把钩子似的挂在他身上,挑衅、轻佻、无畏。
明明穿着并不鲜艳,却给人一股浓墨重彩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