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随风移开,热汗自邵星束额前留下,在太阳光再次直照地面,邵鹤的眼睛受光微眯的瞬间,邵星束徒然出手,一剑敲到邵鹤的手腕,挑起了那把木剑。
邵鹤心道不好,但那酸软的手却无法再握紧那把木剑。
木剑当啷一声落在青砖石的地面上,邵星束站在原地,木剑稳稳地指着邵鹤的咽喉。
“阿爷,您看我已经和以前不同,您放心,要是打不过,我一定逃得飞快。”
少年狡黠一笑,明亮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像幼嫩的枝丫破土而出,受到阳光雨露后便一飞冲天,直向天涯。
邵鹤想起自己十八岁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
倔强,顽强,向风飞扬,无所畏惧。
因为他心里知道,他长大了。
在那一刻枯黄的荒草重新生发,地底沉眠的蝉爬上地面,荒芜的山谷已是遍地新生的绿植,从天而降的新风托着他往无人可知,无人看过的外界而去。
邵星束和当年的邵鹤一样,被新风裹住,终将离家,成为他那方世界的神灵。
“记着你说的话。”邵鹤怅然说道。
邵星束则蹲下身,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邵鹤。
“知道啦,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别哭辣!”
“我没有!”邵鹤恼羞成怒地接过手帕擦眼角的眼泪。
邵桐伸了个懒腰,非常合适地插了句话。
“今晚吃个喜庆的松子鱼好不好啊?”
姜小牙感动得在一旁擦眼泪,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