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也说不出,连呼吸都变得奢侈,耳边叫骂声越来越模糊,疼痛麻痹他所有的神经,腹部已然没了知觉。
又是一刀......
第几刀了?
怎么还没结束?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肋骨也太多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剔完吗......
模糊之中,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师兄,那是他们初见的时候——
自己趴在雪地里,又冷又饿,没人愿意帮他,他醒过来便是自己一个人,无父无母,以为自己肯定撑不过去的时候,一声稚嫩的呼唤将他吵醒。
“你怎么在这里睡了?冰天雪地的不冻死你就怪了。”
那是他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在一间温暖宽敞的房间里。
那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暖和。
冻僵的身子被暖回来,睁开眼到处打量着,却听见有人从门外进来。
是个少年,青春年少,比他要大许多。
少年见他醒了,便将热水盆放下,坐到他身边,仔细瞧了瞧他的身子,发现冻僵的全都暖回来了,这才松了口气,问道:“你饿了吗?我煮了点稀粥,要不要喝点?”
少年生了对剑眉,右眉还是个断眉,眼睛亮而黑,眉眼间透出一股年轻气盛,桀骜不驯来。
他直勾勾盯着眼前人,摇摇头。
“那你可有家人?叫什么?家住哪?你怎么会自己躺在雪地里?”少年一口气问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