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面前这位圣上,他真的愿意承认是自己的原因招致灾祸吗?
未必。
倘若他愿意发罪己诏,那么姚韫真上京期间,多多少少都能收到消息。
可现实是,姚韫真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这充分说明,他根本不愿意写什么劳什子的罪己诏。
其实,天灾跟皇帝的确没有多大的关系。
自然灾害,即便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都无法完全规避预测,一切得看老天脸色。
人怎么能左右每一次灾害呢?在顺应自然规律的情况下,能够尽量保全自己、帮助他人就算最好了。
姚韫真定了定神,尝试着投其所好。
“陛下,民女见识粗陋,私心以为,天灾不会为人左右,不因人力而发生任何更改。
比如,此次的水患,南江县即便已经疏浚河道,将能做的做到最好。可是依旧无法阻止水患的到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好在,天灾固然可怕。但只要操作得当,及时采取措施,我等亦将天灾的危害降到最低,这便无愧于自己、无愧于百姓了。”
“哦,你这论调倒是新鲜……是个干实事的。没有四处找替罪羊,反而着眼于解决困难,朝中正需要这样的人才。”皇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下去吧。”
回到驿馆,等外人都走个精光,只剩和姚韫真两个人时,玄空才敢大声说话。
“韫真,今天这架势,可结结实实吓了我一跳。那么多大臣七嘴八舌地说你,犯得着吗?
他们也真是的,让你封个伯怎么了?京城里的某些权贵,说不定还是酒囊饭袋呢!”
姚韫真笑了笑,“公、侯、伯、子、男,自古以来都是男人的爵位。他们怎么会容忍我得到伯爵之位呢?
有了我做开头,往后的女子,但凡立功,都能封侯拜相。这些男子占据权势已久,岂能容忍?”
玄空听她的话,不太明白,“韫真,这个伯难道还附赠实权的官职吗?我以为只是一个领钱米的名号而已。”
姚韫真给她解释起来。
“玄空,你久在方外,不晓得这里头的情况。倘若是女子的封赏,比如烈女、贞女之流,的确是有钱有米,但没有权力。换到男子的爵位就不一样了,按照大宸律法,凭着爵位,他们多多少少能够在朝中谋一个职。
至于是闲职还是要职,还得看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