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别绕弯子,直接说呗。”
姚士弘:“那为父从头说起,一开始,我本打算去找衙役们,谁知走到半路,便见好几个衙役偷偷摸摸地躲在拐角,不知耍什么鬼蜮伎俩,那我怎能……”
姚韫真扶额,“说重点。”
“呃,我跟他们一起偷看了县令夫人打县令。不不不,没到打的程度,就是帮县令掸了掸肩膀和背上的灰。可惜的是距离太远,没能听清楚他们说啥。万幸你娘不曾打过为父……”
姚韫真稍稍挑眉,这倒有点意外了,方夫人素来一团和气,方县令是做了什么坏事,竟还让她动上手了?
“我知道了,你们偷看,没让县令大人发现吧?若叫他知道,面子抹不开,留神给你穿小鞋。”
姚士弘摆摆手,“韫真,你不用担心,我跟着那些衙役走,他们贼机灵,哪有可能被发现?”
“成,那你的事情办完没?办完就继续坐回去理事。”姚韫真听完了八卦,毫不留情地把姚士弘赶回座位。
姚士弘嘟嘟囔囔,“真不讲道义,翻脸无情……”
“嗯?”
姚士弘掩耳盗铃般咳嗽两声,开始翻起桌子上的文牍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向温和守礼的方夫人会突然发难,莫非方君寿的身体其实不如嬷嬷口中那般康健?
姚韫真几不可闻地轻嘶一声,方君寿比他爹拎得清,还帮过她许多,要是身体真出了什么毛病,对她来说绝不算一个好消息。
就个人交情而言,方君寿也是个极好的……友人。
于情于理,她都衷心希望方君寿的身体别出岔子。
可惜,她并不认识什么名医巨擘,否则还能帮上忙。
姚韫真将背靠在椅子上,迷茫地看着双手,不自觉握了握拳。
南江县还是太小了,小到有名的大夫就那几个,小到她听说到外头的消息,都是来自方家。
或者说,是她所掌握的权力还不够多……
姚韫真微微晃了晃头,将纷乱的思绪扔出脑海,继续埋首文牍。
多想无益,徒增烦扰,还是安安心心把眼前事办完。
所幸,她猜测的事情并未成真,方君寿休息一天,次日又在衙门出现了,面上丝毫不见病容,看来是无甚大碍。
“要下棋?今儿风有点大,不去外头园子里下了吧?”
方君寿略扬了扬眉,“也好,怎么?怕我被风一吹,旧疾复发?无须担心,我小时候的确生过一场病,现在都好了,只是难免对肺有损伤,偶尔会咳嗽几声,吃点药便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