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县过往几年风调雨顺,没有任何水患之忧,是以历任县令怠惰了些,今儿检查堤坝,有好几处都年久失修,得拨银子去特意修缮。
还有河道,她听工房小吏说,南江主流还好,淤积不多,可支流的淤泥堆积情况就严重了。
明日若雨势稍小,她先跟着来将堤坝这里都检查过,河道的事情往后排排。
“哎?公子?您怎么来了?”
一个小吏的轻呼声自耳边响起,姚韫真正在盘算着以后的安排,听他这么说,猛地抬起头来。
两三丈外,停着两架马车,车外立着两个撑伞的人影,高点那个伞下的脸俊朗又年轻,不是方君寿又是谁?
方君寿缓缓踏雨而来,朝众人拱了拱手,“听闻诸位冒雨检查堤坝,实在辛苦,我便想来帮帮忙。如今可是结束了?”
“没呢,姚姑娘说雨太大,为免出事,等明日看看,天气好点了再来。”
陈霖见状,十分有眼色地上前招呼小吏们,“县令大人体恤诸位,特地派来马车接你们,县衙已经熬好了姜汤,大家快上车回去喝一碗,暖暖身子,免得染上风寒了。”
小吏们面露喜色,跟着他上了后头的马车。
方君寿和姚韫真亦不磨叽,双双坐上了前面的那辆。
接人的马车不大,方君寿没能安置很多东西,只是简单地放上几块干净的布。
他递给姚韫真一块,“擦擦吧,春雨湿寒,不要生病了。”
姚韫真没有客气,直接拿过布来,擦拭脸颊脖颈处的雨滴,“君寿,我刚刚跟他们一块去堤坝瞧了瞧,情况不大好。”
方君寿闻弦歌而知雅意,“要修缮吗?爹那边我们试着劝劝,最后应当会同意。”
姚韫真仍是忧心忡忡,“嗯,除了堤坝外,我还没去看过河道。但听工房的小吏们说,支流的河道淤积严重……”
方君寿沉默了片刻,“让我爹同意修堤,还得我们二人合力,之后再要他点头清理河道,多半不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