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近,徐氏女的舒心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原因也很简单,她对门住着另外一支宋氏族人,按辈分算,是她丈夫的远方兄弟。
这群兄弟本在外跑商,因年景一日不如一日,外头不安生,遂收起心思,回到老家,打算就此养老。
可他们人多啊,早先各自在外还好,如今挤到一户中,哪里能不生口角?
徐氏和他们住得近,偶尔也会拌几句嘴,关系算不上好,只能说句一般。
宋氏兄弟一家虽和徐氏不对付,但他们一伙人住得拥挤,便打起徐氏家宅子的算盘来,特地请来相熟的族老说和,想把其中一家的儿子过继给徐氏。
徐氏哪能看不出他们的鬼蜮伎俩?当即拒绝了,她是要过继孩子,可也得过继个顺眼人家的,不是谁凑上来都要的。
过继一事告吹,两家的关系更加恶化,彼此的摩擦越发增多。
徐氏对上一大家子,倒没输太多,得益于她有位手帕交,性情泼辣,加了个脑子灵活的相公严生,夫妻两人常常给她出主意。
宋氏旁支屡屡占不到好,心中记恨,这日便趁着人不在,贴了个纸条在徐氏门上。
纸条上书——严氏再来,以奸盗论!
徐氏回家一瞧,登时恼怒不已,扯下条子,去寻了族长告状,宋氏族长和稀泥,准备各打五十大板。
事关名节,徐氏哪里肯依?当即就放话要去县衙告状。
这种事闹上公堂,他们宋氏的脸还要不要?
宋氏族长无法,唯有将她暂时劝住,请来徐德本商议。
徐德本和徐氏简单聊过,心知此事若不处理宋氏旁支,无法善了。
他就劝宋氏族长惩戒一番那家人,宋氏族长和那家人关系更亲近,不愿轻易为了个寡妇惩戒他们,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徐氏最终还是找人写了状子递进府衙,这消息传到宋氏族长那,他才慌张起来,急急寻徐德本帮忙。
徐德本没有法子,只能找上在县衙当幕僚的姚士弘。
“此事若对簿公堂,两族关系变坏还是其次,主要是颜面定然受损。你大姥爷这才求到我面前,希望我给出个主意。”姚士弘一派得意洋洋。
姚韫真觑了他一眼,“你怎么回复他的?”
姚士弘不假思索,“我说这简单,明日我找出状纸,将其压下,不递给方大人就行了。可是你大姥爷他不满意,说徐家女受了屈辱,问我有没有其他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