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韫真扶额,“没有骗您,今天方公子带着一位老大夫给我把过脉了,没什么大碍,爹也在,您不信就问他。”
“是是是,我听得真真的,她身体好着呢!哎呀,这燕窝品相不错,韫真,你没病,我可操劳了,给我炖上一盅吧?”
姚士弘的人已经扑到了补品上,开始一一翻看。
徐兰娘斜了他一眼,径直拍开他的手,“相公别闹,人家叮嘱了要给韫真的,你吃了算怎么回事儿?你喜欢燕窝,回头自己买些回来,我让厨娘给你炖上。”
姚士弘讪讪地收手,眼神仍在燕窝上流连,“唉,外头买的,哪有县令大人手里的好?”
“差不多差不多。”徐兰娘敷衍了句,扭头跟姚韫真商量,“韫真,方府还送了补品的做法单子,我今日按着单子给你做上一份,如何?”
姚韫真:“呃,好,都行。”
方君寿这阵仗委实过头了点,莫非有什么复杂的事情要交给她去办?
“哪里有难事要你去做?些许补品而已,算得了什么?你身体安康就好。昨日可吃了吗?”方君寿关切地凝视着她。
姚韫真点了点头,“吃了,我娘按照送来的方子做的。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君寿,你分明有事瞒着我,否则怎么会平白无故送那么多补品来?你送些寻常的就罢了,昨儿那燕窝阿胶党参的架势……别拐弯抹角了,快快告诉我。”
方君寿无奈地轻笑了一声,“看来,我往常对你太差了,如今送点补品都被怀疑。”
方家不住在县衙,后头的园子自然无人会精心打理,又逢上秋冬季节,百花凋敝,不具备任何赏景的价值。
姚韫真坐的圆凳,正对一棵梧桐树,金黄中夹杂着许多红褐色的叶子仍挂在树上,风一吹,它们便飘落下来。
“咳咳,别想装作看风景蒙混过关。”姚韫真拿手在方君寿眼前晃了一晃,“究竟是何等大事,你竟这般藏着掖着?”
方君寿下意识地抓住了在面前晃动的东西,定睛一看,发现是姚韫真的手,才缓缓松开,将手背到身后,手指暗暗摩挲了一阵。
最终,他敌不过姚韫真的追问,把实情说出。
“原来你是为了补偿我摔破头这件事啊,”姚韫真若有所思,“可那并不是你的错,你当时还不认识我。”
方君寿抬眼,认真地看着她,“但我们如今还算不上、算不上朋友吗?作为友人,我岂能无视?再说,你当初摔伤,也是因为撞见了……”
姚韫真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县衙人多,不要提此事了。当初她也是被欺骗的,我没有怪过她。好了,听我的,此事你莫要放在心上。罪魁祸首不是都被赶出南江县了吗?”
方君寿微微颔首,喃喃道:“叫他逃过了……”
若汪高明还在南江,他可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