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志用恍然想起这事,点点头,“不错不错,松纹县那儿的影响我们也不能忽略。可如此一来,公子,我们该如何施为呢?”
方县令亦是万般焦急,殷切地把目光投向他。
方君寿迟疑道:“照我看,咱们不妨赌一赌,选定一边,着人乔装搜寻,如此,起码有一半的概率能成功。”
剩下的概率,就是失败呗,反正打草惊蛇也是失败,怎么样都可能会输,不如赌一赌运气。
方县令一听,当即大摇其头,“不可不可,一旦失败了,我岂非要受朝廷的申斥?”
方君寿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是,儿子思量不周,那么父亲考虑好用什么办法了吗?”
方县令叫他一问,又被问住了,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
姚士弘见他来回踱步的样子,蓦地生出一点同病相怜的感觉来。
唉,看来无论位高位卑,都有解决不了的难题,譬如煞星之于他,譬如假币案之于方县令。
最终,方县令也没拿定主意,唯有颓然地让夫子们都回家去,改日再议。
齐志用和姚士弘接连离开后,方君寿垂了垂眼帘,忽的对方县令进言说,“爹,您可还记得姚姑娘吗?”
方县令骤然听他听到姚韫真,不假思索回答,“当然,前段时候不是还见过她?你忽然提她做什么?难不成她还有法子?不可能吧?她不过一介女流之辈……”
方君寿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给出了客观事实,“上次为您献策后,姚姑娘曾向我借走一幅舆图。”
“舆图?她要舆图做什么?”方县令一开始还不解其意,余光瞄到自己手底下的舆图,猛地反应过来,“难道,她那个时候就怀疑有贼子在我南江县治下?那她为何不跟我说?”
方君寿沉默了几息,“或许第二回见面,她本打算和您说,结果您心直口快,率先说了延后入衙的事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您既然暂缓聘人,自然怪不得人家。这都是我的猜测,当不得真。更可能她没有把握,不便多言。”
总之,没说就是没说,幸好姚姑娘没交出底牌,否则他爹还不知拖延到几时。
方县令才想起自己过河拆桥的事儿,有点讪讪地抚平舆图边角,“呃、当初我哪里想得到这许多?话说回来,她纵然能想到,但人手调动上远不及我们,真的能找出端倪吗?”
“能与不能,您寻她来问问不就清楚了?不过,上回您说的话言犹在耳,这次想要空手套白狼,怕是没那么容易。”方君寿实话实说。
方县令让他说得面色羞赧,“好吧,让陈霖给她带话去,如有线索,我马上在齐夫子和姚夫子面前聘她为幕僚,绝无虚言!”
方君寿将信将疑,“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