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结案?那可就遥远了,似假币案这种上达天听的大案,州府有了结果,要快马加鞭送去京城。
到了京城,还要交由刑部等相关部门审查,最后才呈给圣上。圣上看过,认可结论后朱批,再交由京中官员处理,末了把结果传回州府。
以上是一切顺利的情况,如果圣上不满意调查的结果,一道旨意下来,大家又要重新开始调查一轮……
方县令说结案再准她进县衙,其实就是要拖上几个月。
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
姚韫真缓缓抬眼,瞅了瞅方县令,“民女听从您的意思,唯有一桩,眼下这私铸钱币案,是否不再需要我了?我只回家等结果便可?”
方县令满意地朝她点点头,“当然当然,本官不是那厚颜无耻之人,下回再要你出谋划策,定当依照前言,准你入县衙,再行询问。”
姚夫子的女儿还挺识趣的,没有胡搅蛮缠,不错不错。
姚韫真颔首应下,用手帕遮去了唇边讽刺的笑意。
赌一赌吧,县令大人,瞧瞧这桩私铸钱币案,究竟是会照你所想,如此简单便解决,还是如蛆附骨,难以根除……
她再待下去也没什么花头,朝方县令告辞,方君寿起身要送她,被姚韫真婉言拒绝了。
姚韫真走后,方君寿面色黑沉,剑眉紧锁,“爹,你如此行事,殊为不智,非君子所为。依我看,还是早日兑现承诺,私下聘姚姑娘为幕僚吧。”
方县令摆了摆手,“哎,眼下真的不合适,转运司的上官们说不准何时又悄然进城来,杀我个措手不及,等这阵风口过去,再行定夺吧?你别太着急,为父心里有数,不会出尔反尔的。对了,梅夫子和魏夫子都靠不住,君寿,你帮我写一封本案的折子呗!”
方君寿微微一笑,“爹,真不巧,儿子昨天刚得了伯父的信,信里出了几道策论题,目前还一道未做,您要不等上几日?”
方县令心中大叫可惜,殷切问道:“你伯父出的策论?那是得做……要等几日啊?”
方君寿叹了口气,“五日、不、十日……唉,您知道,伯父给儿子的题一向不简单,我亦无法确定,端看儿子何时完成吧!”
他说完,冲着方知县行了礼,既不看他,也不等他说话,自顾自拂袖而去。
方县令见他如此做派,才回过味儿来,方君寿是在用他刚刚说的话堵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