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让他跟着过去,说是让他做他的什么随身侍奉的太监,事实上,他有很多地方都在避忌着自己。像是暗地里在躲什么秘密的行动。目光远远凝着独孤晋的身影,小冬子的眸光越来越暗,却终究还是回头,朝着这一边退了一步。
独孤晋走到外面来,赵濯江已是在旁等着,见到独孤晋忙的要俯身跪拜,独孤晋将他的胳膊一提,直拽着赵濯江便往外面来,雷声隆隆,赵濯江被独孤晋提着,几乎要跟不上他的步子。
直拎着赵濯江到了书房这端,独孤晋朝着周边的守卫和宫人道:“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搅!听到没有!”
那赫列在旁的守卫和宫人忙都低头应声,垂着脑袋,不敢朝着这已然是拥着汹汹怒火的天子瞧过来一眼,只管盯着自己的脚尖,将视线低垂,再低垂下去。
独孤晋把赵濯江往书房里一丢,兀自进来,把门“砰”的一声甩上。赵濯江叫他往里丢着,一个趔趄,刚回过身来,独孤晋以关门反身,一步一步迎着他走过来。赵濯江见他满目汹汹火光,整个人亦是气血上涌,隐忍怒火的样子,不禁往后退去。
那独孤晋却忽的站住了脚,深吸一口气,凝着他道:“叫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赵濯浦那里有什么说法?他准备怎么做?”
赵濯江朝着周遭一望,犹豫之中,独孤晋又道:“这里不可能会有他的眼线,妖也好,鬼也罢,谁都进不来,你只管和我实话实说。”
他用“我”,而不是朕,这可表现出他对这次谈话的十二分认真,对他赵濯江的信任。赵濯江不禁心中一动,忙点了点头,开口道:“我把陛下将要派遣我去北疆的事情透露给了他,他像是很高兴。还说这是我的机会,让我一定要好好把握。又说我到了北疆之后,一切都不想要担心着急,他必定会照应我。只要我肯听着他的吩咐去办事,他必定会将小蛮救过来,更会把皇后,不,是倾城也会带了来,与我一道离开大都,离开九州。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重新开始。”
独孤晋听了,不禁冷哼一声,道:“虽说是修道之人,他对这些儿女情长,男女之事倒比你我还要懂得明白透彻。哼,以齐人之福做诱饵,果然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赵濯江手心底里冒了一层冷汗,并不知道以什么话来回答他,只好半垂着眼皮暂且不出声,只听他接下去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