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晋听了这话,不禁冷哼一声:“她会伤心?只怕巴不得朕和孟霁云成了好事。到时候,她自然有借口可以拒绝朕。一股子的刁蛮劲儿,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眼下还好,到了真不得不的时候......”他话说到一半,忽的停了下来,眉头锁得更紧了。
一边往前走独孤晋一边问小冬子:“刚才吩咐你的事情,交代下去了?”
小冬子忙点头:“已经在收拾房间,等孟大小姐缓过劲儿来,便好过去了。”
独孤晋点了点头,又问:“小春子怎么样?他非要去拿芳和宫,倒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只叫白袍知道了,恐怕又是一个祸端。”
小冬子愁着眉头道:“奴婢也这样告诉过他。可他说芳和宫里的太监们都是拜高踩低的,敏月姑娘虽然已是捡回了一条性命,可到底还是戴罪之身,不能够得到很好的医治。他虽然知道陛下已经开恩,可也有陛下的难处,便只要求陛下再给个恩赐,只叫他有这个机会照顾敏月也就好了。往后当真有什么,他自然受着。”
“自然是他自己受着,旁人还能替他去分担不成!”独孤晋的口气不是很好,小冬子见状也不敢多说,且只把上下两片嘴唇抿着,并不开口。
独孤晋走了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朝着周围望了一望。他问:“朕这是走到哪里来了?”
小冬子知道他心里不痛快,皆是因为卫小蛮夜晚没有出席宴会的缘故。原本独孤晋的意思,是想要邀了孟霁云一道过来,当着孟霁云和赵濯江两个人的面,把自己和卫小蛮这个情况落实下来,也好叫那两位都死了心。尤其是孟霁云,眼下孟不得在外,已落入小桃红的手中,可以说是全不必再忌讳什么事情的了,孟霁云这个人的利用价值全消,便可做那弃子处理。偏偏卫小蛮与那赵濯江讲了一会子话之后,像是只对赵濯江上心,对赵濯江称独孤晋正与孟霁云相处的事情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奉达宫有人过去邀他们两个,她也一点儿也没有反应。全然是不把独孤晋放在心上的意思。这哪里能叫他心里好过呢?
小冬子眼皮往下一垂,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声,原本独孤晋还叫他准备了一些龙凤喜烛之类,等着夜晚的时候放在奉达宫的寝殿里面。谁知道这一对龙凤喜烛是全无用武之地,叫已再度登上帝皇宝座的天子怎能心平气和?
只怕这会儿心里早就翻江倒海的了吧!小冬子暗暗的朝着独孤晋望了一眼,很老实的说道:“这里正是往景梨宫去的小径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