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你助朕得到此天机良缘就能以功臣自居。陆倾城能爬到那个位置上,是谁在背后搅弄风云,你当朕半点不知?还有昭华公主,你对公主做了什么?”
白袍便往后退了一步,跪倒在地上:“微臣别无所求,但求陛下将公主赐予微臣,北疆祈人一战微臣必定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独孤晋哼了一声:“你倒是胃口不小,昭华乃是我朝唯一长公主,你欲与公主匹配,便可改变你那肮脏的血统,低贱的出身。从今往后,与我独孤皇室一荣俱荣。”
“微臣不敢。只公主已身怀有孕,今知道陛下已然重生,宫中大乱,不愿与臣遁世而居。公主全心向着独孤氏,微臣既然已与公主定下终生,则公主何往,微臣亦何往。”
独孤晋的目光在他身上缓慢的移动,仔细窥察,像是要将白袍的整个人都剖开,查看到内里去一般。他并不说话,长袍一撩,在一侧凳子上坐下。白袍便忙的转过身来,仍旧跪着,说道:“微臣听命与陛下,且只识得此陛下。倘若微臣从前有何冒犯,也全是为了忠君事主的缘故,还求陛下看在臣的忠心份上,饶恕微臣这一回。”
独孤晋视线在他和卫小蛮身上的打转,嘴角的笑似有若无:“说起来,朕能够得到这一幅身体,朕又可得到这一幅灵魂,还全靠了你的缘故。独孤修这个傻子,还真以为能够斗得过我。可笑。好了,你且起来吧,你与昭华的事,既然已是木已成舟,朕自然没有拆散鸳鸯的道理。只是不知道如今昭华她人在何处。若是叫陆倾城抢先一步找到了,我恐怕你......”
他微微笑着,那眼里的光像是寒冬冰渣一般。白袍亦感到惊心。
白袍往地上一磕头,忙道:“微臣必定尽快找到昭华。陛下人如今在这里,想昭华也不在远处。只是,外面那位......”
独孤晋抬手一摆:“小小一枚卒子,何足挂齿?去办你的事,孟不得就在明后两日将要出发,让小桃红在路上的时候......”独孤晋抬手在脖子上一横,做了个“杀无赦”的手势,白袍应声,蹲在地上,渐渐的隐去了身影。
卫小蛮因一时灵力耗费得太多,再加上鲛人并没有在她换身的时候将所有的秘诀倾囊相授,在她,法力虽然恢复,却总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她依稀里似乎听到独孤晋与谁在耳旁说话,可是想要醒转过来去望一望,却是万万不能够。待她确然醒转,已经是当天晚上,星子满布的时候。
屋内只一盏灯,已梳洗打扮过的独孤晋就坐在那盏灯旁,灯光将他半边轮廓照得隐隐生辉,似可从中窥伺到一丁点儿独孤修的影子,但当她想要仔细辨认的时候,却只剩下了那并不能叫她烂熟于心的轮廓。
独孤晋捏着茶杯转过脸来,见到她睁着眼睛往他脸上瞧,他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她的边上,拿手去捂她的额头:“怎么样?还烧不烧?”
“方才你浑身发热,叫人好不着急。我令店小二拿了些温水来,替你擦了一擦,眼下算是好些了。”他说着,便要去拎卫小蛮的领子。小蛮忙的往后一缩,揪住了自己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