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律一听这话,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虽知道孟家的大女儿富有智慧,聪明能干,替孟不得出过不少主意,却未想过她会知道这些事情。更胆敢在他面前说出这些事情来。
霁云仍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她道:“萧伯伯不用感到奇怪,我虽是一介女流,也并没有效仿古人,当那女官第一人,但总因缘际会知道些朝堂上的事情。至于我怎么知道的,我想萧伯伯应当也能够猜到一些。”
萧律便问:“孟不得与那皇后勾结之事,你也一一知悉?”
她摇摇头,就在萧律以为她否认的时候,孟霁云却道:“说勾结似乎不大妥当。有件事萧伯伯大约不知道。彼时我与宝宝因为擅长后宫,被皇后关押在了坤德宫中。早在孟贵妃仍居景梨宫的时候,我孟家女眷但凡想要进后宫,只需往坤德宫递上一份手册便是了。有时更不需要这样麻烦,孟贵妃传一声召见,便可自由出入。而在我和宝宝进宫之前,我们明明是递了折子往那坤德宫去的。最终却被皇后以擅闯宫帏的罪名关押了起来。我父亲为了救我和宝宝,不得不与皇后妥协,匆匆忙忙的把女儿给嫁了出去。”
这桩婚事,萧律原本也并不同意,更加不同意这样匆忙的操办。然而他几次三番进宫还要面见圣上,却总被陆倾城以种种理由拒绝,见不到皇帝的面,皇后又挟着皇帝的“口谕”办事,他没有办法抵抗。
萧律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怪道如今孟不得竟成了皇后的眼中钉,非要除之而后快。”
“这大约只是一个浅显的缘故,真正的原因,想来萧伯伯也知道。皇后虽然姓陆,早前心里终归还有几分是在我们孟家的,可自她进宫之后,这份情谊就断绝了。”霁云不禁叹息,“如今,我只能想着如何在随军的路途中替父亲多寻一些保障,别的办法也没有。待我父亲安全了,那大都之内该如何处置,孟家又何去何从,倒也不必在意。”
萧律沉思着便问:“孟不得倒能放下这些东西来?又或是你能替他下这样的决定?荣华富贵,滔天的权利,一旦放下,再想要紧握在手,可就无望了。”
霁云笑笑:“权势?权势比不上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