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牢头紧绷黑沉的脸往下一松，哈哈哈大笑出来，抬手一挥道：“来！一起上！也叫这臭婊子瞧瞧，什么叫比翼双飞！”

“错了，哥，咱这叫比翼四飞！”

“可不是，四飞！”

那三个狱卒听了，一边附和着笑，一边忙的把裤子也给解了。性急匆匆的上前，顾不上把裤子给踢了，其中一个竟自己被自己绊了一跤。把个胖牢头逗得仰着头直笑。

卫小蛮手脚虚软，她心口跳得快要死过去，一心想着绝不能，绝不能就这样遭人践踏。趁着他们分神，她拼尽了全力往监牢门口爬，手指眼见着要扒到那门栏。

另外三个见状，也都有样学样，气势汹汹的，正等着那胖牢头一声令下。

此时此刻，纵然再坚强无俦，她也无法忍耐那眼泪，自小出生至此的眼泪都要在此刻流尽。她带了必死的决心，在无法挣脱的情况要咬舌自尽。

“今生好兄弟！”

那胖牢头喊了一声，两手拉开了卫小蛮的双腿，虚胖的肚子直往前挤去。卫小蛮察觉自己手中也被塞入恶心滑腻的东西。有人要来掰她的嘴，她用力咬了下了去。只觉舌尖痛楚难当，鲜血在下一刻弥漫了她的口腔，有些甚至顺着她的唾液流到了喉咙里。

她听到耳朵边有人在喊：“哥！不好了！她，她咬舌自尽了！”

“玛德！快阻止她！不能让人死了！”

然后是眼前晃晃悠悠的人影颤动。

那一直紧闭的监牢门忽然打开，投进来的光就像她第一次见到孟婆的时候，那时候她追着猫奴到了地府，猫奴将楚丘山上的一只孤魂给抓了，想要私下吃掉。她不许，猫奴就和她闹，明着说把孤魂送到地府去，却想要暗中吃掉。谁知道却引来了鬼差，猫奴被鬼差抓到了地府审问，那是她第一次去地府。

孟婆就在奈何桥边，她头顶上有一道光，明亮耀眼。孟婆说，那是死人在人间最后见到的一道光，有人也会说那叫回光返照。见到那道光，也就说明，你在阳间的时辰已经尽了，阴间的大门已经开启。

这大概就是她通往阴间的路了。

可是那通往阴间的路上为什么会出现独孤修的影子？他还会独孤晋的模样，他盯着她看，似乎有一点点恐慌。

卫小蛮闭上眼睛，死了好啊，死了就不用去想师父说的劫数到底是什么，也不用去想为什么人和人之间会从一开始的简单变得那样复杂。更加不用去想，她到底是该为师兄报仇，还是该为了九州的百姓放过那个弑兄夺位的人。

可是死了，师父怎么办？师兄已经不在了，要是她也死了，师父该多伤心？

都来不及了，什么都来不及想了。卫小蛮跌入了无边的黑暗里，那里虽没有阳光万丈，却平静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