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晋说着，忽然眸色一闪，手控住卫小蛮的下巴，他含住她意欲呼叫的双唇，用力的吻了下去。

他想要这样做很久了。早在她第一次喊他“禹王之弟”的时候，在她喊他第一声“修”的时候，在拱桥边，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他的时候。从未对一个女人有这样渴望的一刻，她是第一个，也许，也会是最后一个。

卫小蛮是懵了。这是做什么？她从未曾遭遇过，更加不明白。双唇被狠狠的碾磨、舔舐、吮吸，她一时之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像是失去了神智一般，除了那碾磨生出的丝丝麻木和灼热，她竟是一无所觉了。待她想到要推开他痛骂出声的时候，却又被他逮住机会，以那狡猾和灵活冲破了她紧咬的关卡。

激烈、潮湿、纠缠。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甚至是想都没有想象过的。卫小蛮手脚都似失去了知觉，她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放大再放大的那张脸孔。几乎是完全陌生的面孔。她不是手足无措，她是根本失去了反抗的本能。

这样稚嫩而纯真，她的反应恍如垂髫孩童，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看得独孤晋心中罪恶感骤升。他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睛。扣着她的腰将她往后轻轻一放，卫小蛮两腿失重，倒在了一旁他休息的短榻上。

正是这突然的失重感，让她的神思在一瞬间归拢。逃走的三魂六魄也速速归位。挣脱两手，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开，她羞恼至极，扬手打了独孤晋一巴掌。

手背狠狠搓着已然红肿的嘴唇，她这一次是真的眼泪夺眶而出：“下流！”

独孤晋被她打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然而他并不恼怒，甚至还能露出三分笑来。邪魅的像是刚从地狱爬上来的鬼使者一般。他一步一步往前，逼得卫小蛮不得不一步一步往后。

最终她无路可退，身体撞到了暖阁内的八宝阁架子上。独孤晋长身当前，长臂往上撑在阁板上，嘴角斜勾起，噙着笑问：“小妹妹，你知道什么是下流？”

一边说一边抬手去撩卫小蛮脸颊旁散落下来的碎发。

卫小蛮一巴掌拍打在他的手上，眼泪含在眼睛里，莹莹双眼怒瞪着他：“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当初就该一竹签插死你，让你灰飞烟灭，不得超生！”

“现在才后悔，晚了。”

他低下头来，嗅闻她脖颈处的香气。和寻常女子那胭脂味浓重的气味不同，她身上有一股叫他心安的馨香，好像寻遍了人世，上穷碧落下黄泉，终于找到的这叫他难以忘怀的香气。然而耳边隐隐才啜泣声却打断了他越来越紊乱的理智。

独孤晋抬头一看，卫小蛮别过脑袋，闭着眼睛在抽噎。

说起来，她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一路上，她坚韧、顽强，她勇敢、果断，她一直都在竭尽全力的保护在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可她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只是因为天赋异禀，所以想要尽她所能的保护身边人。

独孤晋闭了下眼睛，一锤打在她身后的多宝阁架子上。他抽身，手背在一侧：“你走！”

卫小蛮含泪望着他。

“走！”

她似还有恨，狠狠瞪了他一眼，反身就要跑出去。

忽然手臂被人拽住，卫小蛮被拉了回来。独孤晋竟像是个孩子一般，紧紧的抱住她：“小蛮，你别走，你留在这里陪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陪我，陪着我。”

卫小蛮身体僵住，她听到他嗓音里的颤抖，他似乎是在害怕，他像是在祈求。她想她一定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