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晋哼笑了一声，脸上皮色未动：“你是忘记我说过什么话了。”

他放在桌案上的五指动了动，在桌面上敲击出清脆的声响：“不听话一次，我就断他一根手指。”

卫小蛮登时瞪大了眼睛：“你敢！”

独孤晋露出讥讽的笑来：“朕有何不敢？”

他嗓音里吐出一个“朕”字，把卫小蛮怔在了当下。对啊，他现在已经是皇帝了，是为所欲为的皇帝了。

小蛮才刚觉得有点儿暖和的手脚又开始一点点变凉。她似乎是忘记了什么。

“跑到这里来找我做什么？”

卫小蛮两眼直定定的望着他，他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经从景梨宫逃跑的事情。这样冷静。想想之前那宫女只是因为没能伺候着她吃药，就被他断了一根胳膊，要是他知道她从景梨宫逃走了，怎么可能还这样坦然镇定的和她说着话？

小蛮忽然反应过来，也许是陆倾城为了稳住他，制造出了她仍在景梨宫的假象，而他只是以为她跑到这里来，是为了找他。

既然如此......卫小蛮咽下了一口唾沫。她说：“我的褡裢呢？我的那些法器呢？”

独孤晋一手搭在桌案上，另外一只手的手肘支撑在紫檀木圈椅的扶手上，他半斜着身体，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找法器，想要做什么？”

卫小蛮别开视线：“不做什么。那是我的东西，我要回来不是很正常？”

“你想要逃走！”他抬手朝着她一指，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

小蛮脸上的颜色就红了起来，她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立刻反驳，理智是这样告诉她的，可是舌尖却打了结。再加上她的确也这样做了，心虚更让她浑身发寒。

见到她不说话，独孤晋一下从圈椅上站了起来，三两步来到了她的面前。

卫小蛮眼前一晃，黑了半边天，她下意识抬头往上看他，正巧对上他黑沉沉的一双眼眸。卫小蛮心猛然一跳，禁不住就往后退。

独孤晋的手掐在了她的后腰，阻止她后退。他弯下身来，如此一来，两个人本就没有多少距离的身体便近在咫尺之间。卫小蛮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有不同寻常的频率。她紧张的望着低下头来的独孤晋。忽然右手一抬，想要在他额头画上一道定身符。

“别再在我的面前耍花招，卫小蛮，你有几斤几两，你以为我还会不知道？”

他很快抓住她的右手，将她五根手指一根一根掐到他的五指中间，以封锁的姿势将她的五指锁进了他的五指山中。

她挣扎了一下，独孤晋握着她的手就紧了几分，往下压的趋势也更厉害了几寸。

“你干什么？”

独孤晋眸中的颜色很深，很深，就像是她曾经在楚丘山上见到的没有月亮的苍穹。黑得没有边际，半点儿都瞧不清楚那苍穹深处到底藏着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很快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