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想说：若不是因为你，褚渊也不会变成这样。

但，谢晗已经很难过很自责了，若自己再这么说，她会更自责。

而且，来日褚渊醒了，定会怪自己责备谢晗。

“相信我，好吗？”谢晗自知理亏，原本，她才应该是躺在这里的人。

“章旭，听昭宁的吧，他现在这样，也不是昭宁愿意看到的啊。”卫静娴也在一旁劝道。

章旭扭过头去，十分不情愿地招呼人同他一起将褚渊抬起来，径直朝谢晗的房间走去。

直到谢晗剪开褚渊衣服，看到那离心脏位置仅三寸的伤，心痛的感觉顿时蔓延至四肢百骸。

再往下三寸，神仙来了，都救不了褚渊。

按理说，这伤口虽深，但她当时立马做了应急处理，人送回来后，军医也给他的伤口处理过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醒来了。

但是，他却半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身体还这么快的衰败下去，只有军医所说的那种可能。

箭矢上，有毒。

“把那箭矢拿来。”谢晗吩咐道：“静娴，你去打一盆清水。”

“诺。”

“不，不要……”陷入梦魇的褚渊忽然出声，似有感应一般，一把抓住了谢晗的胳膊。

他昏迷之后，混混沌沌了许久，再有意识时，他便看见自己像着了魔似的，跟在苏凌雪身边，认定苏凌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为她做了许多事，扫清了许多阻碍。

明明很多时候苏凌雪都已经露出马脚，两人相处的很多细节她也说不上来，以褚渊的聪明劲，本该察觉到的。

他想阻止那个自己为苏凌雪做事，手却一遍又一遍地从他的身体里穿过，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最后，他看着自己按照原计划假死离开大周回到大齐，他和苏凌雪之间的羁绊好像因为距离太远的原因被彻底剪断。

他回去之后，报仇之路艰辛，不似这次这般顺利，甚至多次九死一生。

足足三年之久，他才顺利将当初陷害他母后和母族的人彻底清理干净，在这期间，崇明帝还无数次从中作梗，不想让他将王氏一党彻底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