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晗落在陈氏身上的视线带着浓厚的审视,她一针见血道:“陈氏,方才无人说过卫小郎君是落水导致昏迷,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卫静娴闻言,起身拭去眼角的泪水,语气森寒:“你最好祈祷,卫桓出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氏眼底闪过一抹心虚,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我身子不好,前些日子又被你气了一番,如今日日在后院养着,这院中的事,不都是你在管?桓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会不心疼?”
“再者,桓儿是个公子哥,难免会调皮些,谁知道他是不是自己调皮,这才失足落水!”
她本以为她掩饰得很好,但其实,谢晗早已将她方才眼底闪过的那一抹心虚尽收眼底。
与此同时,吴太医已经拎着药箱进了屋。
“陈氏,烦请让一下,老夫要为小郎君诊脉。”他放下药箱,道。
陈氏闻言当即炸毛,“哪里来的老匹夫!竟敢冒充太医院的太医,若把我儿看出个三长两短来,你负得起这个责任?”
吴太医闻言,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在太医院多年,还从未有人敢指着鼻子这么骂他。
尤其这人,还是个常年将自己困在后院,闭门不出的无知妇人!
卫静娴蹙着眉头,一把将陈氏拽开,“让开!若耽误了弟弟的身子,休怪我翻脸无情!再者,吴太医德高望重,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陈氏还想挣扎,奈何对上卫静娴那吃人一般的眼神,她又默默将头缩了回去。
她只盼,吴太医什么都查不出来,如此,她便能顺理成章地将他们的孩子接进国公府,将来,她的孩子还能继承国公府。
如是想着,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格外忐忑。
“你这么紧张作甚?是怕桓儿醒过来吗?”卫静娴冷笑。
卫静娴已然对陈氏起了疑心,所以说话,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她凑到谢晗耳畔耳语几句,谢晗越往后听,眉头蹙得越深,最后,递给白芷一个眼神。
白芷会意,默默退了出去。
吴太医号完脉,眉头紧锁。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棘手的情况了。
“太医,我弟弟怎么样了?”卫静娴见他脸色不好,眼底涌上一股浓烈的不安。
“老夫先给卫小郎君针灸,但老夫不确定小郎君能否醒来。”吴太医道,“还得看小郎君的造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