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华闷闷地应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隐山院,在正屋隔间坐定。
霍重九一坐下,便有侍女端来盥洗的器具,要服侍男人洗手。见霍重九手上缠着绷带纱布一类又见红鳐和青雁两个贴身侍卫在桌上摆弄着药瓶,便十分有眼力见地将水盆放在隔间的桌上然后退出房间。
“方才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霍重九慢条斯理地将绕在手掌上的纱布一圈圈拆开。
江岁华罥烟似的眉在灯下舒展。“自然是有事找兄长,兄长上回带的酸枣糕味道很好,府里两个小公子都爱吃,今日特意寻到我这里来,若是兄长得空不妨明日再替我带一些回来,可好?”
江岁华说话声音很轻,最后两个字语调微微上扬,像蝴蝶扇动的翅膀隐约地落在他心弦上。“平日倒是不见你这样殷切。”
云蝉见公子似有不悦忙为自家姑娘辩驳。“咱们姑娘也是没有办法,公子每日要读书外出并不常在后院,咱们姑娘人微言轻又无钱财傍身,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公子了。”
江岁华诧异地瞥了一眼云蝉,可云蝉这傻丫头还冲她使了个得意的眼色,她当然是真心为江岁华好,毕竟在她心目中她家姑娘就是个无依无靠心地善良却遭人欺负的可怜人,江岁华欲言又止,最终选择放弃解释。
看见江岁华纠结的神色,霍重九没忍住笑起来。
而后在云蝉不解眼神中摆了摆手。“你们都先出去。”
“可是姑娘...”云蝉还想说什么,却被红鳐拽住拉到门外。
“咱们在那儿守着你姑娘总会拘束的。”
云蝉看着信誓旦旦的红鳐,眼神从疑惑变得逐渐坚定起来,然后定定地点了点头,她怎么没想到,姑娘向来是个不爱说话的腼腆性子,有她和红鳐青雁在有什么求人的话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门被虚掩,房间里顿时安静许多,霍重九手上的纱布已经完全拆开,明亮的烛光下,江岁华看见他右手掌心的两个血洞,他左手拧干帕子轻轻擦掉掌心的血痂,暗红色的血痂瞬间化成血水浸到帕子上绽开一朵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