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个推断,幕后之人便极大概率在临安城中。
可究竟是谁呢?
她自幼生长的梧州府远离京城,她对朝堂的了解多半来自父亲,并不知道多少。
连太子的处境她也是听霍重九说了才简单了解。
她实在想不到。
跟父亲一起南下长生寺作壁画的除了同僚画师便是朝廷督办的官员,再者便是吴通判口中回靖州府看望祖宅的飞骑大将军,这浩浩荡荡几十号人,再加上飞骑大将军带来的护卫军,她便是一个一个查也要查到猴年马月。
天子脚下临安京城,能在此处扎根的人家便是开包子铺的都不简单。敌在暗她在明,她现在尚不能贸然行动,即便有机会救走父亲,她又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将已经正式位列朝廷官员的父亲带回芜城,再者,纵然她回到了芜城,在没有了解清楚事情缘由下,等待她和父亲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思绪翻飞,砚台里的墨已然蓄了一小汪。
江岁华提笔蘸墨,按照记忆将那两封被烧掉的信又重新誊写了一遍。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异处,她将那封假信看了又看,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江岁华不由有些懊恼,忽然视线却瞥见桌边闪着金光的烛台。
错金纸!
既然以她现在的地位能力查不到是谁在伪造父亲的笔迹,那就从她能查得到的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