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极轻,几乎与殿内的寂静融为一体,唯有指尖摩挲纸页时,才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吱呀”一声细响,殿门被轻轻推开。
称心手捧鎏金茶盘,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
茶盘上的越窑青瓷盏中,新煎的茶汤泛着琥珀色的光泽,热气袅袅上升,在殿内投下淡淡的影子。
称心低眉顺目,行至李承乾案前,躬身奉茶,轻声道:“殿下,新煎的紫笋茶,润润喉吧。”
殿内烛火微微摇曳,将称心的影子投在青砖地上,显得格外单薄。
他捧着茶盏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却仍保持着最恭谨的姿势。
“出去。”李承乾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殿内空气骤然凝滞。
他连眼皮都未抬,修长的手指仍停留在书册上,“没我的话,再若随意进来,”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叩,“这东宫就留不得你了。”
称心浑身一颤,茶盏在托盘中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他慌忙跪伏于地,额头几乎触到冰冷的砖面:“奴......奴婢知罪。”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明显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