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倒是眼尖。”他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安陆路远,总要多做些准备。”
“当真要走?”李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不远处卖胡饼的摊主好奇地望来,他这才松手,声音压得更低:“四哥确定不之官了,阿爷也同意我在京中养病了,你想留下来不难的。”
一阵驼铃声响过,几个粟特商人牵着满载货物的骆驼从他们身边经过。
李恪借机拉着李祐避到路旁槐树下,树梢的嫩芽刚冒出尖,在风中瑟瑟发抖。
留下来难不难李恪不知道,但是李恪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留下来。
三个嫡皇子都住在皇宫里,太子执掌东宫,魏王坐镇京畿,庶皇子能有什么作为?
若是像李祐这种混吃等死的货色倒好,无论置身何处,皆不过是浑浑噩噩度日,无甚差别。
像自己这种才华横溢的,留下来徒自招人忌惮,还不如去封地逍遥自在。
何苦留下来碍了他人的眼目,虚度了自己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