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那个对自己全然袒露心扉的桑桑已经不知去向何方,如今的她,也会对自己竖起防备,言之凿凿地问自己,为何。
“沈府的事,我已经知晓。”
提起沈家人,她的眼神不可避免地一暗。
“沈老夫人已死,可难保没有留下什么只言片语的遗言,我担心沈家人或则霍家人对你不利...而我的身份...桑桑你知道的,要把你立刻放在身边,还需要一个正当的由头。”
她没听明白他后面的话,只是心中虽然理解他的做法是对自己是出于关心,可那样强硬迫人的手段却还是让她感到一些的不舒服。
曾几何时,叶初哥哥是放自己真正奔赴自由的人,那样的宽容,她一直都感怀在心。
当年若非他的帮助,她又如何能逃离沈卿司的身边?
可是,如今的顾叶初却做了和当年沈卿司如出一辙的做派手段...
人生啊,有时候真的很翻转可笑。
“可是我想离开京城,这里,我不喜欢。”
她一直不喜欢京城,本来这次回来就并没有打算常驻。
他低下头,将那已经几乎残破的小红绳放在自己的手心,用自己柔然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觉他的动作轻柔到极致。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要进去!我娘亲在里面!...娘亲!娘亲!...”
千帆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她忽然起身,快步朝着门口走去,不见身后人忽然提起的面庞,悄然转变的目色。
她打开门,门口守着当初掠她和千帆而来的那个男人,此刻正挡在千帆的面前。
“千帆,你怎么了?”
他的手掌心不知怎么弄的,此刻有着鲜血的颜色,上面还沾着些土,做母亲地哪里看得来这个,口气也多了几分焦躁不耐烦,“请让开,好吗?”
左凌风有些不知所措。
“让开。”
直到听到里面皇上迟迟到来的声音,他才放下宽大的手臂,桑桑赶忙蹲下身子,抓起他的小手心仔细地查看,还好只是小伤口,看样子更像是不小心的挫伤。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可怜的千帆适才还不觉得疼,只是娘亲这样一关心鼻子里就不由一酸,两粒豆大的泪珠就掉了下来,“是、是我不小心摔倒了...”
她心疼地吹了吹他的手心,还在他未曾受伤的手心他处落下轻轻一吻,“乖,娘亲吹吹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