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到了第二日下学,千帆背着书袋上了马车,今儿个接他的人是赶马的老黄,载了千帆,就听他道,“跟上前面的马车。”
今早千帆特意和娘亲说了,要去同窗家里一会儿,老黄也知道这事点了点头,便一声响亮的驾马声,就跟了上去。
马车安安稳稳地停在里卢府的门口。
谢卢从前面的马车上下来,立马有府里的小厮出来,接他的书袋,谢卢没管,直跑着过来对才下马车的千帆着急道,“我父亲可吓人了!长得吓人!说话吓人!连笑都不会!你到时候千万可别说漏了嘴,他问你我什么,你都说我还可以哈,中庸之道中庸之道...可记得了!”
他都这么着急了,却见俞千帆声色不动,只扫扫自己皱了的衣角,也不知他听没听见他的话,一时间着急的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我说俞兄弟、俞大哥、...俞祖宗!我这块白嫩的屁股,可就全托付给你了!”
俞千帆微调眉毛,眼底钻出一抹坏意,“放心,你的屁股,我保了——”
说完,大步走进了谢府。
直到他走了进去,谢卢还站在原地。
刚才那个表情...那个感觉...是书院里那个只会学习啥也不会的书呆子?
谢卢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所有人都被这贼小子给耍了!
或许也就是这一次的阴差阳错,让他们两个以后成为胜似亲兄弟,而谢卢成为俞千帆最坚实的臂膀,陪他经风沐雨,走到山顶。
嘿!果真他没看错!
这小子不仅扮猪吃老虎,还精通马屁之道,三两句话把自己这个不拘言笑的父亲,逗得前仰后合,只会拍着桌子,像个醉鬼一般的大叫,“妙极!妙极!”
谢卢看着两人在餐桌上又是大谈天下,又是大谈理想的,还有好多他根本听不懂的东西。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
感情,这两个相见恨晚的,才是真父子罢!
比及夜深了,桑桑等了许久不见归来,便亲自来接他。
才到,便见谢家家主欢天喜地的送了千帆出来,眼里都是止不住的赞誉,见到她,更是将千帆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及至二人上了车,桑桑眯着笑眼,“乖,伸出手来。”
千帆:“娘亲,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