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麻婶儿捏着还睡眼惺忪的自家老头子的耳朵,艰难地趟着雪,将他拎到了路上,对着霍刀颇为礼貌的点点头,还带了点儿笑意,一瞧,便知道是还算温顺知礼的中年女子。
谁知,一扭头儿,指着张大的鼻尖就破口大骂了起来,“烂肚眼儿的老贼鼠!整天儿的就知道瞎晃,不是赌钱就是喝酒,连个院子也不扫!瞧瞧人家的这男人,也算是个男人!再瞧瞧你!长个软棒槌不如早晚割了去!皇宫里的太监也比你有气性些!......”
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整天街什么都听不见,就听见麻婶儿的叫骂声。
这几年来的早晨都是这么过来了,可她骂的实在难听,霍刀听了也是满头的官司,不欲多掺和,提了腿就往院子里来。
桑桑这时候也给小千帆收拾完了,一挥手,朝他笑着招呼,“烤烤手罢!”
霍刀脚步未停,更快了些。
对着火盆里的炭火,伸出手去烤,暖呼呼的热气轰走了寒冷,叫他硬朗的手,也逐渐发软了起来。
“怎么骂了这两三年,麻婶儿肚子里的话还没使干净?倒是又编出了不少的新词儿了!”
隔壁的张大、麻婶儿是这儿老住户,两人只有一个儿子,两年前去从了军,如今就剩下他们两个孤老。
麻婶儿平常靠摆个针线摊子营生,张大整日游手好闲,就靠他婆娘养着,原本也没有多少花销,只是他这两年迷上了赌博吃酒,银子到处欠的都是,日子就越过越紧巴,偏又不肯出去找营生,街坊邻居背地里没几个看得上他的。
小千帆揉着眼睛,问道,“麻奶奶说的、那要割掉的软棒槌是个什么东西?可是用来打人的?若是打人的,怎么又是个软的?”
童言无忌。
两个大人却登时脸了红,霍刀“腾”的一下站起身子,“我、我去烧点儿水!”
桑桑拿指头点了点千帆的小胸脯,“以后麻婶骂人的话都不许往心里去,更不要问,可知道了?”
千帆虽然小,可却一点也不傻,知道这话定然不是什么好话,不然怎么吓得霍叔叔往外头钻去了?
又怕她生气,忙钻进她怀里,撒娇,“娘,我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