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烫了?”
雨荷嘴里含着鸡腿肉,话说的含含糊糊,“你怎么知道这是我最爱吃的一道菜?”
宋雨荷原名宋叶子,原是浙河绍兴人,小时候家乡闹洪水,洪水之后就是饿殍遍地。
为着活命,父亲母亲就把她给卖了。
她对家乡唯一的记忆,就是有一年过年,父亲父亲给弟弟炖了一整只的砂锅醉鸡。
而她有幸,啃过弟弟吃剩下的骨头。
那也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多少次午夜梦回,父亲母亲将那一整只砂锅醉鸡端来给她吃,她却笑着给大家一人一个分了,母亲和弟弟各一个鸡腿,父亲和自己吃的鸡翅。
看,她是孝顺的。
父亲母亲,为什么不留下我呢?
雨荷的泪点子往碗里砸。
“你每晚做梦都会说梦话,梦话里都是吃的,最多念叨的就是这道菜了。”
无忧想到此不由一乐,到底是多爱吃的人,才会做梦都是吃的?
这样的人心思简单,心眼又会坏到哪里去呢?
不过都是贵人间们送来送去、卖来卖去的一个筹谋,是个可怜人罢了。
“姨娘可要黄酒?是正宗的绍兴黄酒。”
“嗯嗯嗯,要!”
无忧见她吃的开心,喝的开心,就连屁股上的疼也不甚在乎了。
“这砂锅醉鸡做的地道,这酒也地道!你哪里得来的?”
她边吃边话,嘴角还沾着亮晶晶的油珠子,虽不是很清楚,无忧也都听得明白。
“侯府的大厨正巧是浙河绍兴人,听闻异地逢同乡,忙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还特意送出自己珍藏的老黄酒。”
千里之外,遇见同乡,她也倍感亲切。
“那厨子叫什么?”
“姓田名康。”
这些日子她也吃了不少此人的食物,确实样样都可堪绝味。
“田康...”
她呢喃这此人的姓名,人还未见,却已存了几分真情实意的好感。
不同于对沈卿司的处处讨好,这一次,她是真心的感激这个人,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给了自己来自家乡的温暖。
心中暖意动容,打量着自己若是好了,定要亲自去拜访拜访这个叫田康的人。
及至酒足饭饱,她又有些困倦。
“我这得有好些日子才会好,你也不必在我这儿待着,收拾收拾,明个儿去她那伺候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