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朕把你独自叫进来,已然是很给你面子了,你可懂朕的苦心?”
李祎的眼前,掉落一个砚台。
“适才朕失手,这个砚台是南疆供奉,赏你了,且去吧。”
“谢皇兄赏赐,臣告退。”
他捡起那砚台,紧卧在手里,起身,告退。
门外,与那探究中带着好笑的王志眼神相碰,“王爷这就走了?”
他落下冷眸,快步离了去。
王志在后,眺望那孤瘦的身影。
费尽心力地爬到摄政王,原来还是原来的那个一事不成的顾叶初啊。
不足为惧。
只是他的容颜倒是十分的出众,若是哪一日他被陛下厌弃,他倒是可以考虑,收了他...
想到这儿,王志忍不住地低头嗤笑了起来。
宫深落落。
他一人踽踽独行。
指甲狠狠地撞在那坚硬的砚台上,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心的血液微微渗出。
翌日。
无忧在沈卿司身边近侍的“陪同”下,去探望干娘。
那一套院子离她不远,可谓是闹中取静,面前还有一棵巨大的参天柳树。
伸出无数的柔软枝条,正在和那风儿纠缠忘此。
推门,有两个婢女。
一个在熬药,一个在发呆。
见她来了,都忙起身上前相迎。
“姑娘来了!”
她微微点头,近前还未推门,便听得一阵仓促又费力的咳声,接着便是大口大口的呼吸声。
她心一寒。
快步进了门。
“丫头来了?”
无忧一眼便瞧见干娘苍白干涩的面容,前些日子红袖出嫁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如今却...
“干娘,你怎么成、成这样了?”
话还未完,眼泪已经冒出好几滴来。
“人老了,没什么的,小丫头不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