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身经历后,繁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她自嘲,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配不上‘钮祜禄’的高贵姓氏。
繁空与卫天曦乘坐卫闲诺的马车,而卫闲诺已事先安排小丝柔、燕伯与卫毅松夫妇先行回家。
寺庙之外,香客络绎不绝,丝毫未受影响,发生在内院的血腥一幕对他们来说如同虚幻。世间人,无人得知这场秘密。
卫闲诺尚未归来,母子二人静静地坐在车内等待。
“娘,都是我的过错。”卫天曦满面悔意,“如果我听了您的话,就不会说出那句话,也不会让你陷入危险。”
“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足够勇敢。”繁空轻拍小儿子的手背,天曦是最小的孩子,一向顺遂无忧,家中事务由毅松承担,来到越城后,一切重担落在闲诺肩上,因而缺乏应有的警惕。
卫天曦紧咬双唇,内心充满自责。若非二哥及时救援,后果不堪设想。他怎能如此愚蠢,不仅无助于事态,反而将母亲和小丝柔置于险境。
繁空欲言又止,瞥见小儿子的表情,决定不再过多安慰:“天曦,无论何时何地,对周遭人事保持警觉。若有任何不妥,务必谨慎行事。”
“娘,我明白了。”卫天曦郑重承诺,绝不让此类事件再度上演。
不久,卫闲诺登上马车。
“二哥,幸好你及时赶到。”卫天曦感激不尽。
“闲诺,七皇子已逝,皇上是否会因此迁怒于你们?”繁空担忧地询问,自寺庙归来,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娘,皇上始终相信斐大哥拥有先皇遗诏。如果他知道七皇子亦觊觎这份遗诏,恐怕首当其冲的惩罚对象将是斐大哥。”卫闲诺并不忧虑。
繁空松了一口气,稍感安心。
“娘,”卫闲诺犹豫片刻,继续说道,“斐大哥决定遁入空门。”
“出家?”繁空微微一怔,“对他而言,或许这才是最佳选择。”
卫闲诺见母亲并未表现出惊讶或悲伤:“娘,一直以来,您都是这样看待这件事吗?”
“是的。一般人置身佛门,怎可能如此超脱自在。”繁空轻叹,自从将斐丛安送往寺庙,他那从容不迫的姿态便预示着今日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