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偏厅内,还有当朝的相爷,哦不,现在该称其为郡守大人了。
不过半月未见,昔日的唐相(唐阳)已然消瘦一圈,略显丰腴的身姿不复存在,多年的官场沉浮赋予他的威严中夹杂着怨气。
繁空步入偏厅之际,只见郡守大人正欲扬手给郡守夫人一巴掌,幸亏被殷宵制止。
“大人,卫夫人到了。”侍卫禀报完毕便退了出去。
屋内三人的眼光齐刷刷投向繁空。
“民妇见过殷大人,唐郡守,郡守夫人。”繁空行礼致意。
“我没有雇凶害她,我没有。”郡守夫人黎氏手指颤抖着指向繁空,眼神畏缩地望向丈夫:“夫君,抄袭之事东窗事发后,我哪还有那个胆量啊。”
“你竟还敢提抄袭之事?”正是因抄袭风波,他才从位高权重的相爷、京派领袖一落千丈,贬为区区郡守,提及此事,唐阳心如刀绞。
“我,真的不是我雇凶的。我早就说了……”
“闭嘴。”这愚蠢的女人,唐阳恨不得立时结果了她,绝不能在此提贤妃半字。他既恼怒这女人的愚昧,又痛恨贤妃自作聪明,居然利用他堂堂相爷之妻做此等蠢事,还让他相信“早晚能恢复相爷身份”。理智何在?堂堂相爷夫人,难道不也是相爷的脸面吗?
若非永昌伯爵府袁家背后有越城商贾撑腰,他又怎会一时冲动扶持七皇子。现今京派之人皆被这些越国巨贾豢养,养得毫无斗志。
抄袭之事一出,他当即派人警告了贤妃,原以为见效了,谁知昨日大理寺找上门,而事件竟是发生在三天前,为何昨日才得知?
县长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悄悄留意着殷霄和繁空。殷霄曾告诉她,只有把雇凶杀人的事闹大,丞相为了名声不会休妻,反而会帮她摆平,因此这三天她都没和丈夫提这事。
到了被带到大理寺,她立刻装出一副惊恐未定、刚知情的模样,好在丈夫没起疑。
“唐县长,那犯人坚称是县长夫人指使他杀害卫夫人,”面对唐阳阴郁的脸色,殷霄公事公办地说:“之后就自尽了。”
“自尽了?哼,在大理寺里?!”唐县长冷笑,怒视着殷霄:“怎么会让犯人自杀呢?”
“这确实是大理寺的疏忽,守卫没料到犯人会自曝与县长夫人有关后就自尽。我没必要欺骗县长。”殷霄淡淡回应,“而且,您在大理寺里人脉颇广,我说的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唐阳强压怒火,大理寺里的京城派官员确实不少,起初他们都将此当作寻常案子,直到消息猛然间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