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闲诺瞅了表舅一眼,他明白表舅想要表达的意思,遇到这种事情,表舅或许觉得他们应该向国公府求助寻求保护,但那种权衡利弊的庇护并不能给人真正的安全感,最终还是得依靠自己的力量。

殷淮所指的并非事件本身:“回越城之后,我会让父亲去敲打永昌伯爵府的袁家,如果他们再做出对你们不利的举动,就是与整个国公府为敌。”

“好的。”繁空点头表示同意,她相信殷淮说到做到。

殷淮在心里轻叹一声,看得出,表姐只是在敷衍他。之前的风波肯定让表姐一家人心中不快,其实父亲和大哥他们心里一直很挂念表姐,慢慢来吧,时间能治愈一切。

方蔷和毅松中午就回来了,还带上了丝柔,一家人只剩下半天的相聚时光,下一次见面恐怕要等到几个月之后,所以下午就不去工作了。

方蔷从镇上买了一些当地的特产,比如榨面、笋干菜、豆腐皮、香榧,还有一些零嘴,比如香糕和茴香豆,打算带到越城去。

卫毅松从厨房一角端出一坛自家酿的黄酒,这可是足足陈放了五年的佳酿。

“从越城带回这么多,这会儿再去越城又要带这么多东西?”繁空笑着打量着大儿子和大儿媳准备的一大堆行李。

“这些都是娘和二弟喜欢的,自然得多带上点儿。”方蔷解释道。

丝柔一直依偎在奶奶怀里,舍不得奶奶离开,也舍不得二叔。她偷偷瞄了一眼总是板着脸的二叔,小脑瓜转了转,身子悄悄挪过去,抱住了二叔。

卫闲诺低头看着侄女主动亲近,侄女似乎特别喜欢贴近他,而且每次都悄悄地来。这时,她睁着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自己,笑容中带着几分羞涩。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没想到小家伙立刻笑得像朵花儿,软软地叫了声:“二叔。”

卫闲诺轻轻应了一声。

这一晚,全家人在厨房聊到很晚,殷淮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第二天清晨,礼部的几个手下带着人一早就等在村口了。

全村的人都来送别,连隔壁村的也不少,几位族长也到场了。

“闲诺啊,你当了大官,可别忘了我们这些乡亲啊。”村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