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有事儿吗？”卫闲诺淡淡地问，那双平时看她总是充满暖意的黑眸，今天却没有了那份温柔。

“没啥事。”繁空笑着坐在二儿子身旁，哎，谁让她是娘呢，得主动点，把彼此心中的那点小别扭给解决了。这个儿子太聪明，一点就通，还经常举一反三，看看在烈城那几件事，让他警惕起来，机智得像个小妖怪。她生怕今天这事让孩子想多了，真不知道他会琢磨成什么样子。

卫闲诺等着母亲开口。

“你斐大哥长得很帅，娘今天在他面前有点失态，让你没面子了吧？”繁空连忙做出一副担心儿子的表情：“我自己丢脸倒没事，可不想让我儿子跟着丢脸。”

“是挺丢脸的。”

这话接得也太直接了吧？繁空心里暗骂了一句调皮鬼，脸上却装出懊悔的模样：“下次不会了，娘很少见到像你爹那样帅气的男人，就多瞅了几眼，没想到搞砸了。”老秀才虽然不错，但也没好看到让她犯迷糊的地步，况且，卫闲诺比他爹帅多了，不过既然儿子心里这么认为，那就顺着杆子爬呗。

卫闲诺想了想：“真是这样吗？”

“那当然，漂亮的东西，帅气的人，大家自然都想多看几眼。总之，在娘心里，你们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哪比得上你们俩。“

卫闲诺冷漠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算是扳回一局？繁空松了口气，慈祥地说：“早点睡，别熬夜看书。”说完便起身离开。

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卫闲诺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又恢复平静，继续埋头阅读。

自从繁空踏入这个世界，她日日期盼的便是今天，殿试的时刻。

一大清早，殷景澄就驾驭着马车抵达，几乎同时，蒙翠姝和连瑞南也到了。

众人心里都激动万分，唯独当事人卫闲诺显得最为镇定。

繁空虽早有预料结果，此刻心中却不免紧张起来，毕竟这是二儿子人生的重要转折点，一个新的开始。

尽管此生与前世已截然不同，繁空仍旧不敢掉以轻心，除非真正熬过那全家遭斩的阴影，否则心中的石头永远无法落地。

皇宫门外马车络绎不绝，宫中仆役正逐一报名，检查着参加殿试学子们的穿戴、礼仪和举止，并不厌其烦地重申着规矩。

“大姐，你别太紧张了，瑞南说闲诺非常出色，状元肯定是他的囊中之物。”蒙翠姝之前对闲诺这位外甥了解不多，这两天从儿子口中得知闲诺的厉害之处。

繁空笑着望向前面并肩而立的四个少年：“翠姝，你把瑞南也培养得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