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陆氏的声音：“我要见姑奶奶，你们拦我干什么？伯爵夫人今早回娘家没见到姑奶奶，听说姑奶奶在国公府过夜未归，着急就立刻过来了。你们还拦着，什么意思？”

“大夫人吩咐过，姑奶奶正在休养，不见任何人。”侍女回答道。

“我算什么任何人？我是伯爵夫人的贴身乳母。”陆氏厉声说道。

繁空觉得奇怪，陆氏昨天不是挨了板子吗？怎么说也应该休息几天，怎么就能到处走动了？见姑奶奶刚刚好转的脸色又变得愤怒而苍白，正准备出去见见陆氏，姑奶奶对外面说道：“让她进来。”

没过多久，路氏迈步进来，一瞅见繁空也在屋里，眼神霎时暗了下，不似前几日那般情绪挂在脸上，倒像没看见她似的，往姑奶奶面前走，正要行礼，却听见蒙翠罗冷不丁喊了她一句：“婶婶，咱俩又碰头啦。”

路氏先是规规矩矩给姑奶奶行了个礼，一瞧见姑奶奶那张憔悴的脸，还有哭肿的双眼，不由得怔了怔，心里涌上一阵不安，连忙稳住心神，毕竟那些事儿都是几十年前的旧账了，知道的、或者稍微有点猜疑的人，早就入土为安了。

这段时间，蒙翠罗时不时冒出来，自己确实乱了阵脚，做了不少收不回手的事。昨天宫里那一闹，还被贤妃狠狠训斥了一顿，心里虽然憋屈，但也明白是自己太冲动了。

路氏皮笑肉不笑地瞅着繁空：“谁是你婶婶？二十多年前，咱俩就没这层关系了。”说着转向姑奶奶：“姑奶奶，您别听她瞎扯。”

“你过来。”姑奶奶昨晚连晕两次，身体虚得很，轻声对路氏说道。

路氏上前两步，笑吟吟地说：“姑奶奶，您昨晚在国公府留宿，咋就不派人知会一声伯爵夫人呢，夫人可担心得紧……”

话音未落，姑奶奶猛地坐直身子，“啪”地一下，重重地甩了路氏一耳光。

清脆的响声。

这一巴掌，姑奶奶使上了全身的力气，打完人，自己也虚弱地倒回床上。

路氏被打得一时懵了，自从伯爵夫人知道了她们的姐妹关系后，她在伯爵府的地位就跟正牌主子一样，哪还受过这种委屈。看着姑奶奶满是怒火的脸，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