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子平这一闹肚子,足足一个时辰后才双腿发软地走出来,本就不算高的个头,这么一折腾,显得更矮了。刚出门,后脑勺猛然一痛,随即人事不省。
“我下手应该不算重吧?”卫毅松头一回干这种事,心里难免七上八下的,但又有些得意地说:“不过为了二弟出口气,我心里挺痛快的。”
卫闲诺没想到大哥会这么说,以前他总感觉有个大哥和没大哥一个样,今天才发现,原来大哥心里是这么在乎,“兄弟“这两个字,第一次在他心中扎了根。
“阿蔷,去拿根针来。”繁空吩咐道。
方蔷连忙取来了针,只见娘亲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放在地上,用针狠狠刺破了那舅舅的手指,血哗啦啦流了不少,随后按在了纸上。
“这,这纸是婚书?”方蔷认出了这纸,难怪觉得眼熟,这不正是她和毅松成亲时用的婚书吗?
“弟弟担心姐姐,姐姐自然也要给弟弟找点乐子,他连家眷都不带,长夜漫漫,得多闷啊。”这婚书早上刚从任红娘那拿来,任红娘干了十几年红娘,手里婚书多的是。按照大越的规矩,过了三媒六聘的流程,新人们要在红娘那填好婚书,红娘再交给亭长,亭长汇总上交官府登记入籍。
“舅舅不是已经有妻子了吗?”卫毅松疑惑地问。
卫闲诺眼睛一亮:“娘要给舅舅娶平妻?”正妻和平妻都是要正式登记的。
“对啊,他让我们堵心,咱们也得让他堵堵心不是。”还得让他回了越城也堵心,那位没见过面的弟妹,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这事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整个村的人都还在梦乡,卫毅松背着个麻袋,和娘、二弟一起往镇上走去。
一辆牛车缓缓驶出镇子,朝某个村庄行去。
蒙子平是被肚子疼醒的,感觉又要拉了,睁开眼见天边微微泛亮,发现自己躺在牛车上,晃晃悠悠,惊慌中察觉浑身无力。
“弟弟,你醒了?”繁空愉快的声音响起。
“你...”蒙子平转头一看,蒙翠罗和卫闲诺一左一右坐着,驾车的是卫毅松,瞬间明白了,脸色变得极为精彩:“昨晚的茶里你给我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