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丝柔来了呀。”繁空开心地抱起她,轻轻点点她的小鼻子:“总这样跑出来玩,管家阿姨不会说你吗?”
“丝柔跟管家阿姨打过招呼的,阿姨说只要按时回家就好。阿奶,您看看我绣的手帕。”丝柔递上了手中的小手帕。
那是一块不起眼的小麻布,上面绣着一朵小巧的太阳花,虽称不上栩栩如生,但一眼就能认出花的种类:“丝柔绣的花儿啊,连蜜蜂看了都想来采蜜呢。”
“真的吗?阿奶?”丝柔瞪着圆滚滚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当然是真的。”繁空轻捏了捏小孙女柔嫩的脸蛋。
中午时候,卫毅松过来了,手里提着饭菜,就连他自己的那份也一块儿带过来,在店铺里一起吃。
繁空边嚼着饭菜边跟他念叨这两天卖出去的物件,赚了多少银子。她毫不隐瞒,坦坦荡荡地说了出来。
卫毅松听着,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芒。
“赚钱的时候自然是欢喜的,可万一赔了,那也是十几两银子,一般人可承担不起。”繁空实事求是,好的坏的都讲了。
卫毅松听罢,默默点头。
“做陶工还是做生意,还没拿定主意吗?”繁空夹着菜,边吃边问。大儿媳的手艺真是没话说,简简单单的菜也能做得香气扑鼻。
“娘,要是您,会怎么选?”卫毅松问。
繁空想了想:“我会选做陶工。”
“可我都二十了,那路会很难走。”说到年龄,卫毅松心里不免泛起苦涩,对自己没太大信心。
二十岁确实不算大,繁空不知该如何向大儿子解释,在她的年代,有些人二十岁还像个孩子呢。她想了想说:“往往越是难的事情,收获也就越大。因为那些难关,对咱们来说,是一种成长。”做陶工有师傅领进门,开头几年还好,难的是之后技艺的自我超越。
成长?对自己而言也是成长吗?卫毅松心里琢磨着。
“你老待在家,跟着娘,哪能长多大的本事。”繁空真心觉得大儿子该多出去见世面:“再说,你不是也感兴趣吗?这最重要,有了兴趣,再加上坚持不懈,即便不成事,也不会太差。”她相信大儿子有坚持到底的韧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