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害臊啊？”

“都这把年纪了，害什么臊？那叫不枉少年，懂不懂？”

妇人们又一阵哄笑。

繁空埋头割着草，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这些妇人都三四十岁上下，都是当奶奶的人了，说话毫不遮拦。而她还是个未婚的大姑娘，虽然谈过两次恋爱，但都没走到最后一步就散了，现在直接从中年生活开始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繁空心里又添了几分郁闷，到了这一步，她也很想不虚度青春年华啊，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年就不该那么保守，哎。

“秀才家的娘子，你这么快就割完草啦？”妇人见繁空站起来就要走，说道：“我瞅着你那篮子里也就半筐嫩草嘛。”

“家里还有些事情等着处理呢。”哎，说来也是，饱的人哪懂饿的苦，呸呸呸，繁空被自己脑子里忽然冒出来的糙话羞得脸蛋儿通红。

她拍了拍发烫的脸颊，使劲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可心思转眼又飞远了，琢磨着自己这辈子能不能遇上个好姻缘。

不由得有点失落。

快到村口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迎面而来，原来是族长的媳妇，村里人都叫她老嫂子：“毅松他娘，你赶紧回家去吧，你那亲家母上门了，我看毅松好像不在家呢。”

亲家母？方蔷的母亲？她还敢来？繁空的脸上顿时沉了下来：“多谢老嫂子提醒，我这就回去。”

一路上，繁空的脑子里已经把最糟糕的情况预演了一遍：万一那方虎也跟来了，动起手来咋办？万一方母撒泼打滚，又该怎么应对？

家门口围了不少村民，一个个伸长脖子往里头张望。

“看啥呢，都散了吧，没啥好看的。”繁空搞不懂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爱看热闹，上次方虎来的时候，他们也是这副模样。

“毅松他娘，你那亲家母像是转了性了似的。”被驱散的村民们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