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大步流星、怒气冲冲地走进来,一张糙脸,眉毛上挑,一见着方蔷就破口大骂:“方蔷,妈好心来看你,你居然联合婆家人一块儿打妈,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你给卖了!”
“大哥?”方蔷见到这男子,脸色一下就白了,下意识地护住曾经脱臼的左手:“你,你来干嘛?”
这人是方虎,方蔷的大哥,脾气暴躁得很。繁空看出这男人浑身散发着不善的气息,原主既讨厌他又有点害怕他。
方虎的视线转向繁空,走到她跟前,仗着身高优势压着繁空,鼻子里哼了两声,正要开口。
繁空向后退了两步,抬头淡淡地看着他说:“别靠这么近,你这身高吓不到我。有什么话就说吧?”
方虎没想到方蔷的婆婆如此淡定,而且说话的口气怪怪的,上次见她还是一副害怕的样子,于是粗声粗气地说:“你们打了我妈,我要在你们卫家每个人身上讨回来。”
方蔷心里紧张极了,她大哥是真的会动手的。这可怎么办?
“你想打人是不可能的,有什么话一次说完吧,是不是还有其他要求?”真要动手,早就该直截了当了,繁空放下扫帚,坐到常坐的椅子上,指了指旁边的竹椅说:“坐下说吧。要喝杯茶不?”
方虎愣了一下,他摆出这么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卫家的老太太居然没事人一样,还问他要不要喝茶?想起妈的吩咐,他恶狠狠地说:“不用了。不让打也行,赔二十两银子就行了。”
方蔷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二十两银子。”
“丝柔妈,你还在坐月子呢,回屋去休息吧。”繁空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坐月子生气对身体不好。
婆婆这么一说,方蔷只能先迈进了家门。
“就算想找人借钱,你一张嘴就要二十两银子?”繁空望着院门口,脸上平静地说道:“要是毅松的爹还在,咱们两家出两个秀才或许还凑得齐。可现在哪有这么多银子往外掏啊?”
方虎把外头的话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一脸蛮横地说:“怎么可能会没钱?听说你为了让丝柔学刺绣,每月都能掏出一两银子,你们不让丝柔去学了,把那银子直接给我得了。”
繁空又一次朝门外望了望,卫毅松也该回来准备晚饭了,要是再晚点,自己这火暴脾气上来,怕是按捺不住。这方虎是不是缺心眼?哪儿来的自信认为她会给他钱?别说是一分钱,就连丝柔上学的钱,她也不可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