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娘,您真想让丝柔去学刺绣吗?”方蔷紧紧攥着繁空的手,眼睛里闪着光,急切地问。

“丝柔要是真喜欢,那就让她去学呗。”繁空笑眯眯地说,咱家可不能落在人后啊。家里还存着点钱,等秋收了农田再挣一笔,老二秀才的朝廷奖赏也快下来了,能免去不少劳力活,用这些钱给丝柔报个名学门手艺,完全不是问题。

“丝柔,快给你奶奶磕头道谢。”方蔷激动得声音都颤了,在穷苦人家,刺绣是最基本的谋生手段,虽然比不上那些专业绣娘,但有门手艺在手,丝柔将来总不至于像我这样吃苦。

小丝柔实打实地给繁空磕了三个响头,繁空想拦都拦不住,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到了晚上,卫毅松吃饭时听说母亲打算送女儿去学刺绣,惊讶得筷子都掉地上了。

方蔷在一旁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丈夫为了讨好婆婆会反对,没想到他只是弯腰捡起筷子擦了擦,接着默默吃饭,她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毅松,以后方家二老再要过来帮忙,你得坚决推辞。”繁空又吩咐道。

“好嘞,娘。”

“还有,你联系联系以前雇过的临时工,价钱合适,就再请三个来。”

卫毅松手里的筷子再次惊得掉到了地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一个大男人,眼眶竟有些湿润了。

繁空瞅着大儿子低头猛吃饭,像是要遮掩什么似的,心里不禁叹了口气。有的人要用一辈子去弥补童年的伤,有的人却靠童年来温暖往后的人生。上辈子,卫毅松和兄弟反目,卖了自己的女儿,花光了最后的银子后,走上了偷拐骗抢的路,最后还投靠了强盗,结果在官兵围剿强盗窝时,他报出了卫闲诺的名字想逃脱,虽然躲过了那次围捕,却直接被官兵送上了断头台,正中卫家人的下怀。

繁空只盼着这辈子,大儿子的心里能多点阳光,别再重蹈覆辙。

雨连续下了好几天,终于放晴了。

这几天里,方蔷手脚麻利地给卫毅松和小丝柔做好了新衣服。父女俩穿上新衣,乐得跟过年似的,都不愿意脱下来。

“娘,丝柔啥时候能穿新衣裳出去玩呀?”小丝柔兴奋地问。

“等天气暖和了就能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