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说她其实想陪在慕容弈的身边,所以她希望他最好离她远些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骂他人渣骂他禽兽,但这样的话,她没勇气说出口。
这是一种很奇怪很莫名其妙的感觉,她不怕死,也不怕他生气的,不是吗?
所以,她为什么会没勇气?为什么不敢明白的告诉他这个事实?
慕容琰听不出这是个借口,他将她身上的袍子拢了拢,道,“父皇不会知道。”
“如果知道呢?”
“没有如果。”
“怎么没有如果?你为什么总是不肯回答我关于‘如果’的问题呢?”
“你为什么会想这么多关于‘如果’的问题呢?”慕容琰摇头,“我既带你出去,就决不会允许存在这‘如果’的可能!”
林荞沉默了,许久,她才问,“大殿下,若你带我去战场,王妃那边……你该如何交代?”
“她?”慕容琰皱眉,“我为何要向她交代?”
“她是豫王妃啊。”
“嗯,那与我何干?”慕容琰的语气里已经有了怒气。
“什么?”林荞没想到慕容琰竟会说出这种话来,她惊讶的瞪大眼,“你——”
“本王最恨被人强迫,”慕容琰将那支荷花摘了下来,放到林荞的手上,语气淡然得像是在说件不相干的事,“本王已经给了她豫王妃的富贵和尊荣,她还想要什么?”
“唉——”林荞长叹,这小说和电视剧里才出现的梗,在她的身边活生生上演了。林荞愈发觉得,她不能再跟慕容琰有牵扯了,他们夫妇的生活里已经有炸弹了,她若再和他这么吃来吃去,只怕她就是那炸弹的引线了。
她可不要做小三儿。
二人就这么相拥了(确切的说是林荞被慕容琰强抱着)一会儿,眼见露水浓重,林荞已往他的怀里缩,慕容琰便轻轻的吹了个唿哨,不一刻,不远处就响起了划水声,林荞知道是小七来了,她慌忙推慕容琰,“快,快穿衣服!”
慕容琰最喜欢看她慌乱羞怯的样子,笑了,道,“不妨事。”
“还不妨事?”林荞急了,两个人在这船上,她裹着他的袍子衣冠不整,而他则干脆只穿个裤子,光着上身,这让小七看见了,就算他是个傻子,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
这幕天席地的,二人居然不知羞耻的湖中船震,我的天,就算是在民风开放的现代,她也受不了啊。她受不了,可慕容琰受得了,眼瞧着划水声越来越近,林荞急得将脑袋往慕容琰怀里一扎,打死不肯冒头了。
一时小七到了,可小七多“懂事”啊,看也不往他二人这儿看,直接上船划桨,不多时,小七低低的说一声,“到了,”慕容琰就抱起林鸵鸟,腾身一跃,翻过窗子,将林荞放进被子里,看着她涨红如晚霞的脸,他笑,“小七什么都知道的,不要担心。”
“啥?他都知道了?”林荞急了,抓起个东西就往他扔去,慕容琰抬手一接,抖开一开,竟是个才缝了几针的袍子,大喜,“这是给我做的?”
“呃——”林荞张着嘴,傻了。
慕容琰将那半成品往身上比了比,极满意的点头,“嗯,不错,大小好像很合适。”
放下袍子,他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语气既温柔又霸道,“记住我的话,还有,要想我!”
说罢翻身出窗,去了。
林荞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件做了一半的袍子,就觉得——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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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凉爽,慕容琰的心情一半是冰山,一半是火焰!
欢喜的是林荞对他的心意明显也是不一般的,那件未成功的袍子就是证据。
沉闷的是,章寒传回来的消息越来越不乐观。
老四,这真的是你要的吗?
“爷,您终于回来了?”
清雅阁门外的灯影里突然滚出了个球,慕容琰定睛一看,竟是张总管,就见张胖子抱着大肚子跳脚,“爷啊,您可回来了,王妃都等您大半夜了。”
“什么?”慕容琰脚下一停,孙琦珍?她来干什么?
“王妃来给您送宵夜,老奴说爷您去巡防了,请王妃回屋去休息,可王妃一定要等您……”张总管巴拉巴拉的说着,他自然知道慕容琰是去了哪里,闻着慕容琰身上的脂粉香气,张总管就觉得这天儿迟早要塌。
慕容琰深吸了口气,大步进了清雅阁,就见厅内,孙琦珍正坐在他日常坐的位置上,杏脸含冰的看着他。
见他到了,孙琦珍甚至没有起身行礼,语气冷冽的问,“请问王爷,这深更半夜的,您是去哪儿了?”
慕容琰一股怒气就蹿了上来,他冷冷看着孙琦珍,“王妃这是在跟本王说话吗?”
孙琦珍起身,一步一步来到慕容琰跟前,轻轻侧头,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便戚然而笑,“难得王爷还记得妾妃乃是您的王妃?”
“你到底要说什么?”慕容琰怒道。
“我要说什么?哈哈哈……”孙琦珍大笑,“是我想问王爷到底要干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王爷为何如此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