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见着殷菩提越长越大,身子骨抽条长,眉眼也越发好看。仓雾却没有几分变化,带着徒弟走出去都觉得怪怪的。
殷菩提感念师父的恩情。
可每次被指使干东干西,还是忍不住骂他两句。
还剩下最后几本书时,殷菩提想干脆一起搬了,没想到挺沉,搬了这么久手臂有些乏力,临出门全掉地上了。
书本在地上全部散开,殷菩提看着一地狼藉,用力深呼吸。
她蹲下身一本本去捡,捡着捡着看到了一本图册。
这书有些奇怪,看着看着,她猛然睁大了眼睛。
记忆里那副画面立刻涌现出来,殷菩提烫手山芋般把图册扔掉,整个人一下子脱力,瘫坐在地上。
听到不对劲,仓雾皱着眉把蒲扇拿掉,一眼看见小徒弟魂不守舍的模样,赶紧起来跑过去。
他从菩提小时候就习惯抱她,于是便自然而然地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半搂在自己怀里,问她,“怎么了?”
殷菩提不说话,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地上成堆的书本。
难道是日头太大,把小丫头晒得着了暑气?
仓雾有些自责,额头贴上殷菩提的额头,一片温热,但并不烫。
“师父……”殷菩提扒拉开他的胳膊,语气虚弱,但目光还是粘在书本上。
仓雾这才察觉到了什么,在书堆里翻了几下,看到了那本《阴阳相度》。
倒也算一种调理身体的方法,只是……
仓雾十几岁的时候看过,画的确实超乎寻常人想象。
“菩提,那只是一种阴阳调理之术,你长大成了亲,自然知道是正常的,不要害怕。”
仓雾觉得小徒弟可能是害羞了。
“菩提不想成亲。”殷菩提终于找回了一丝神智,她哀求地看着仓雾,“师父,我不想成亲,我想永远和你待在谬误山。”
顿了顿,她又说,“如果你能对我好点,不要让我一直干活。”
仓雾笑着,“那是万万不能的。”
仓雾只当是寻常小事,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菩提恢复以后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傍晚往回收书,仓雾却没有发现那本《阴阳相度》。
他看了一眼屋内,殷菩提午觉还没睡醒,躺在榻上,纱窗大开,凉风吹进,拂乱了少女的发丝,裙角。
一瞬间,仓雾心中有丝异样的感觉。
那房屋里沉睡的,不仅仅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徒弟,还是一个正当妙龄的姑娘。
想到菩提要嫁人,要和别的陌生男人翻云覆雨,占据入侵她的每一存肉体。仓雾……
难以抑制地有些不快。
书是殷菩提拿走的,她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记忆里面貌模糊的母妃那么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