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不愿多接触言畏,可平安却还是问道,“这是言畏的意思吗?”殷菩提避开她的目光,点头道,“正是。”
殷菩提离开后,平安端起药碗,直接倒到了窗户外,又把剩下的碗放到了看不见的地方,才往床榻上一滚,以蚕丝被蒙头。
半晌,露出一张被闷红的脸。
这算什么?把她带到这里,却又不见她。
平安有些气愤,到底脑子冷静下来,觉得自己不该被言畏带歪。
她是在李殉后宅被时不时软禁三年的,她的心已经和湖心的石头一样又冰又硬了,这样才对。
言畏写好给江持的信,放进信鸽腿上的竹筒里,送鸽子出去时看见殷菩提过来的身影。
她走进来,请求再看一看言畏的伤口,“方才您不让菩提上药,菩提也不知道您的伤口到底如何,这不利于接下来的诊治。”
言畏摇头,没提自己伤口的事,“你送药过去,她看起来如何?”
“挺好的。”殷菩提柔声道,“将军不必忧心,您的伤需要静养,不宜大怒大悲。”
言畏挥了挥手,让她出去,殷菩提依言照做,只是出门时目光定定地落在他身上,显出几分异样。在言畏发现之前,她关上了门。
过了二更,窗口处无声跳进来一个身影。言畏轻车熟路地来到平安的床榻前,看到她已经酣睡,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轻轻躺在她身边,察觉到她细小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脖颈上,有些不自在的侧了侧身子。
这下,她整个人就窝在了他怀里。
大概是白日累惨了,这里被褥又华贵,她睡得很沉,唇瓣微张,面容娇美。乌云似的发散在枕边,稍不注意就会压到,言畏小心翼翼地替她拢好,忍不住轻抚她的脸。
平安醒来后,婢女给她又新换了一套衣裙,是稍厚些的长袄与织金马面裙,看起来很是端庄。
料子很细腻,尺寸也很合身,她拎起裙子往外走,秋天的长风迎面吹开,院子里那排竹子发出哗哗的声音,让人听了只觉心中舒畅。
言畏进来时,她正捧着一本书坐在槐树下的秋千上,裙角悠悠荡着,日光下,脸庞温雅又祥和。
身后冷不防被人重重推了一下,平安下意识双手抓紧秋千绳,手里的书没拿稳,掉到了地上。她惊慌地往后看去,只见言畏懒洋洋地站在那里,还吹了个口哨。
“秋千是用来荡的。”说话间,秋千又回到了他那里,他又伸手推了一下,让它荡的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