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户、囟门、上星、风府皆扎着银针,虽已昏迷身上的状况依旧严重,喘息声不绝于耳。
画之快速看了一眼,转身就去开窗,又折返回去拿了茶壶,一股脑将水都倒进香炉里,烟气瞬间消失。
做完这些画之才上前一脚踢开昏迷不醒的谢安,将沈遥青缓缓的扶了起来。
“小姐,怎么样了?”
沈遥青见画之一副要哭的模样,热腾腾的掌心握住她的手。
“尚可。”
谢安并未来得及做什么。
她一共下了六针,针针都在脑子上,稍有偏差就可能致死或变成傻子,好在她即便中了药,下针依旧很准。
这几个穴位只一个就足以让一个成年人昏迷,奈何谢安似乎也中了药,沈遥青怕一针无用,索性多扎几针。
这种时刻,什么善心都无用,自己能活才是真的。
谢安若是因此死了或者傻了,沈遥青也不会有任何的愧疚。
这场局即便不是谢安做的,也该是因谢安而起。
若是成了谢安就是唯一的受益者,作为既定的受益者,势必要承担被反噬的风险。
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
空气中的香味渐渐散去,没有药力的持续加持,沈遥青的身体好受了许多。
她缓缓地闭了闭眼,道:“你来。”
画之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银针。
贺彧看着越聚越多的人,持刀站在火场前。
刀上带着血迹。
一侧是摔在地上的水桶,以及捂着手腕面色惨白的护卫。
火光映衬的他的面容忽明忽暗,只听这位矜傲不羁的小公爷朗声道:“我的玉佩丢了,劳烦众位帮忙找一找,这玉佩对我很重要,若是找不到,众位怕是要一夜难眠了。”
管家看着越来越大的火,着急的道:“找!我们一定找到!小公爷您看,我们分出一部分人找,一部分人救火,您觉得怎么样?”
贺彧瞧了他一眼,笑了,宛如暗夜鬼魅:“不怎么样,现在就去找,便是将府上翻个底朝天,也在所不惜。”
管家欲言又止,但对上贺彧嚼着残忍笑意的眼神立刻便退缩了。
命重要,命重要。
管家立刻招呼人四散开,根本不敢问贺彧丢的玉佩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