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回头对刘芳儿冷道:“还跟着做什么,去你自己家,会有人告诉你怎么做。”
他言罢,进了院子,关上了门。
檐下挂着几盏灯笼,还算亮堂,堂屋里也点着烛火,看样子梁掌柜方才就在家里。
行云走到鸽笼前,看了看几只鸽子。
“这是我养来解闷的!”
行云看向梁掌柜,故作诧异,“养信鸽解闷?你既知道我们的来历,又何必说这些诓人的话,不觉得欲盖弥彰?”
屋子里传出了一丝丝烟味,是焚过东西的味道。
行云进了屋子,果不其然,堂屋里摆着个火盆,里面的火已经灭了。
看得出来,烧东西的人很心急,将纸笺一并丢进去就罢,且等不及看它们烧作灰烬就走了,剩了些没过火的边角纸屑。他走之前还不小心打翻了杯盏,地上有不少碎瓷片。
行云俯下身,拾了几片有字的,目光落在了一枚印鉴上,眉宇深锁。
这张字条大部分已经烧毁,只剩下末尾的印鉴还在,印鉴也不全,但他认得。
其他字条上的字他都一眼扫过,唯独多看了这枚印鉴几眼。
夜风冰凉,但梁掌柜已是满头冷汗。
行云看向梁掌柜,不禁感叹:“本座还真没白来一趟,竟另有收获。”
梁掌柜撇过脸去,装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行云坐到桌旁,脸色沉了下去,“说,谁让你散播流言诋毁仁锦坊?”
梁掌柜仍旧扭头盼着旁边,不吭声。
“你是掌柜?哪家的掌柜?”
梁掌柜还是不答。
行云放下字条,朝下属使了个眼色。
下属会意,踢了梁掌柜的腿弯。
梁掌柜猛地跪了下去,正好跪在了那些碎瓷片上,他牙关紧咬,额角青筋冒起,何等钻心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