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萃的眼中也掠过一丝惊诧,她本以为方才那位大娘布织得好,略通刺绣已是难得,其他的都只会一门技艺,没想到临近最后还得个了惊喜。
黄小萃问道:“姑娘如此能干,定是从小苦练,手艺是家中长辈教的?”
“我是荫州人,可荫州这地方能有什么好手艺,我小时候跟我爹娘逃难去了麓阳,在那儿学的。”沈棠笑说,“现在荫州不打仗了,我爹娘思乡心切,又带着我回了故里,正好遇上东家你招人。”
黄小萃如实说道:“但我们这儿开的工钱不如麓阳,工女每月两贯钱。”
沈棠十分客气地道:“没关系,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价,东家你在这儿做生意也不容易,而我能陪着爹娘,少赚些也无妨。”
黄小萃点了点头。
“东家你肯留下我?”沈棠有些期待地问。
黄小萃扬唇一笑,“姑娘一双巧手,又体谅人,我若不留你,岂不是太不惜才?”
沈棠欣然,“多谢东家,我明日就能来做工,不知东家想让我做什么?”
“倒也不用明日那样急,我这儿招了人后还有事要张罗,过几日才能开张。”黄小萃又言,“织布易,织锦难,如今我这儿正缺织锦的人手。”
“好,我一定尽心尽力。”
黄小萃去旁边看了看,逐风已经挑好了几个小厮杂役,而正厅里的学徒们也选得差不多了,每个师傅各挑了五六个。人多带不过来,人少又怕有人吃不了苦,半路打退堂鼓,最后他们无人可用。
师傅和徒弟还要彼此熟悉,黄小萃没有多打扰,回了住处歇息。
她刚坐下,李谨也从外面回来了,见她神色疲惫,给她倒了杯水,“你在前面坐了一日?挑了多少人,累成这样。”
今日来的人是多,他早上走之前去看过,院子里全是人,他连想进去都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黄小萃看着他,笑了笑,“累是累,不过方才挑到个能干的,哪怕再坐一日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