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瞥了瞥那个背影,姓苏的在这儿阴阳怪气,看似在劝冯教谕,实则是在挖苦他。
他笑了声,“苏兄说得极是,我是不如苏兄高洁,视金钱为身外之物,但这与我想要读书入仕冲突吗?”
李谨又看向冯教谕,反问:“教谕大人,大夏哪条律例说商贾人家不得参加科举?我虽不是廪生,但我也有功名在身,可为生员,为何入不得县学?”
“律法是没有这个规矩……”
李谨漠然打断他的话,“所以大人在这儿兴的规矩又是什么规矩?”
“放肆!”冯教谕怒不可遏,指着门外道:“你出去,到状元池边清醒清醒!”
李谨不为所动。
陈齐拉了拉他的衣袖,“李兄你就去吧,得罪冯教谕,往后的日子不好过。”
“我怕他?”李谨瞪眼看向陈齐。
“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你娘子想想,她一定对你觊觎厚望,你若第一天就被人家赶出学堂,你娘子脸上也挂不住。”
李谨的心这才有所动摇,他昨日还在问她是想当探花娘子还是状元夫人,今日他就因开罪教谕被赶出县学,未免太荒谬。
他瞥了冯教谕一眼,转身离开。
“陈齐,你也去!”
陈齐一愣,“夫子,学生……学生犯什么错了?”
“你们两个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身铜臭自以为是,出去清醒清醒,想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一个学生!”
陈齐一脸苦闷,揖手称是。
春光明媚,李谨负手站在状元池旁,看看左面的花圃,再瞧瞧右面亭台,像是出来赏景,而非在罚站。
陈齐垂头丧气地走到他身边。
李谨莫名其妙,“他罚我,你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