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芷的心头杂絮千丝万缕,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死去的两人身边。
突然想起刚刚两人提起的烽火令,陶芷在那个尚青衣身上寻找,果然在他的怀中,找出一个令牌,颜色赤红如血,形似火焰,难怪叫做烽火令。
烽火令,烽火令……烽火,难道跟战争有关系?陶芷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确定。
突然又想起被自己骗走的余宁,无论如何也不能跟他回去。
陶芷看见不远处,付息的马,突然又想起马车里有个包袱,若是茫茫天涯,没有银两,何处都不是栖息地。
陶芷赶紧将马车里的包袱拿出,转而又快步骑上马。
陶芷行走了与余宁背道相驰的路劲,因为战火四起,沿途不断有难民迁移,因为自己的马太过招眼,沿途中陶芷将马低价卖出,陶芷的相貌已经被易容术改变,所以她相貌平平,并不出彩,沿途也没有人骚扰。
已经过习惯了的锦衣玉食的生活,让陶芷再一次回到以前艰苦的岁月,是非常的难的,沿途不断有人乞讨,毕竟都是灾民,自己都自顾不暇,就是看到有人饿死,也置若罔闻。
陶芷精疲力尽的跟着路人行走,脑袋一片浑浊,虽然身上带着干粮,可是不敢吃,她一个妇人,独身一人,而那些难民中也有饿得两眼发红的大汉。
陶芷头重脚轻,脑袋轰隆隆的,徒步行走已经不知道有了多少天,空乏其身,只凭着毅力行走,只盼着能马上赶到建业城去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休息。
今日的天气分外消沉,云雾叆靆,团团囤积,遮得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际,一片明萌萧索,阴沉沉的,压在人的心头,没有一丝的风起,还是炎炎夏日,每个人额头上都挂着珠圆玉润的汗珠,犹如珠连寸寸断落,颗颗落下,不断有人饿死,即便是在有怜悯心的人,也没有力气去管,也无力去管,道路旁有以前就有的尸体,也有刚刚才倒下来的尸体,已经腐烂发臭,尸体上不断有虫爬过口中,又有虫从鼻腔中爬出来,已经腐烂的不成人形。
陶芷惋惜,人辛苦活一辈子,到头来却抛尸荒野,连个像样的棺材都没有,只有些尸体才微薄的有个乌黑肮脏的草席裹住,不出多久又被野狗抛开,叼着吃了。
陶芷才知道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