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冒着极大的风险才救下的人,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保住。
这种心情十分的沮丧。
沮丧之后,还有一丝丝的心寒。
这些年,她觉得楚皇虽然变了许多,可有些底线的东西还在。
可如今看,那些东西真的在吗?
长公主没有把握。
沈绎昏迷了三天,张开救治尽心尽力。
他是太医正的儿子,所以楚皇也没有额外下旨让太医正过去。
这天一早,他醒来,恰好是孟辞死去的第七天。
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在家停灵也不宜太久。
所以这一日,她就该出殡下葬了。
沈绎强撑着病体去了侯府,本以为这一次还是被拒之门外,没想到永昌侯让他进了。
看他走路都踉跄,浑身都是纱布,永昌侯叹息道:“罢了,我知道你也不想要这个结果!”
或许,沈绎比自己还不想阿辞出事。
自己之前是在迁怒。
是自己无能,也是自己太过信任,那时候就察觉出有不对劲,可是却没有引起警惕。
是自己,亲手将阿辞推向了死亡。
自己也是帮凶之一。
有什么脸去怪旁人。
出殡这天下起了大雨,本来还有不少百姓想看看热闹的。
这时候大家没什么娱乐活动,哪怕是看人下葬,那也是一件新鲜事。
何况这姑娘是侯府的独女,未来的桓王妃。
若是没有宫里一场火灾,他们要看的本来应该是明年四月里桓王娶妻。
不少人窃窃私语。
“侯府这姑娘,是没有福气啊!”
“可不是嘛,陛下宽宏大量,不计较她欺君之罪,她怎么就……”
“是个福薄的!”
……
这些议论伴随了一路,钻入了沈绎的耳中,可是他都不在意。
很多事情,他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