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她看见秦王时,她就起了心思。她要赌,用秦王和她的性命来赌,赌东临火越会不会在乎她,会不会给她安排人手保护。
然而此时她却垂下眼帘:“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所做的,都是在保护你。”东临火越淡淡道,“东临的水,远比你想象的要深。嘉儿,我身边那个位置,对你而言,其实是毒药。”
“那么,对沈宁琅而言呢?对她而言,那个位置,是什么?”林瑞嘉反问。
东临火越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拂袖离去:“我还有正事要处理。”
等他出了寝殿,林瑞嘉藏在袖中紧握成拳的手才逐渐松开。林七月还在睡熟中,她盯着站在角落的夜冥,声音低沉:“你叫什么名字?”
“夜冥。”
“你的功夫如何?”
“保护你,没有问题。”
林瑞嘉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上,“你似乎并不愿意留下来保护我。”
“没人愿意保护一个丫鬟。”
“你觉得,丫鬟比小姐低贱?”
“没有。”他声音依旧冰冷。
他似乎属于软硬不吃的那一类人……林瑞嘉想着,没再多言。因为再说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
第二日,林七月醒来之后,床榻上不见了东临火越。她阴着脸起身,一晚的好心情消失殆尽,掀了帐幔问道:“殿下呢?”
林瑞嘉走过来,俯身给她穿鞋:“殿下处理公务,昨夜就走了。”
林七月紧紧盯着她,“你是不是勾引殿下了?!”
“娘娘觉得,奴婢现在有什么资本,勾引殿下?”林瑞嘉抬头看她,眸中无悲无喜。
林七月望着她,她穿着丫鬟才穿的粗衣,头上梳着丫鬟才会梳的双丫髻。曾经纤细白嫩的手,在这些天的折磨之下,也逐渐粗粝起来。
林瑞嘉跪坐在床下,双手捧着鞋履往林七月脚上套:“奴婢知道什么叫安分守己,娘娘放心就是。”
林七月在她的伺候下穿好鞋,清秀的脸上泛起一抹得意的笑,“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