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冷静下来了，她才缓缓地开口。

“你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高瞳瞳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项南烨看着她平静的神色，心中更加不安，他不作声傲娇得像个孩子似的，故意撇过头而不去看她，只讷讷地道：

“没发火。”

“这地上的碎片你别告诉我是它自己想碎掉的吧？”她抱着手臂半弯着腰去打趣他。

“我怎么知道？”项南烨反问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好啦好啦，别气了，我也生气你也生气，要不要好好谈谈咯？”她抱着他的手臂撒了娇，瞬间把项南烨的内心都软化掉了。

生气是为何物，他早就忘记了。

“你……你为了救他，不惜与我作对，难道不是因为生我的气吗？”项南烨有些混乱地解释道。

高瞳瞳轻笑一声，说道：“我救他，是因为他是我的仆人，与你无关。”

“仆人什么仆人？”项南烨喃喃自语，心中却一点也不相信。

“呐，你看，这就是他卖身契，他那个人很单纯的，我让他签他就签，你也别把他想得那么坏吧。”她扬了扬手中的卖身契，眼神中散发着能吸引着别人的目光的魅力。

“什么单纯，我看他是挺精的呢。”项南烨话是软了下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接过她手中的卖身契细细地看了起来。

项南烨觉得夜无痕是挺精的，他在做的事，每一步算计，都有可能是精打细算的。假如他没有抓住高瞳瞳，他一个山贼崛起的势力，在面对李煜的时候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嗯，是有点小聪明，反正太蠢的话我会嫌弃，你就肯定是我见过的迄今为止最优秀的男人，不，是猛男啦。”她也不反驳，她抚摸着下巴顺着他的话去讲，也算是顺着他的气，适当地给大王顺顺毛。

项南烨瞬间气全部都下去了，本来还挺生气的也从来没想到自己如此吃这套。

他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问道：“真的？”

高瞳瞳看着眼前这个别扭的男人，心中暗自发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认真地点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特意把“骗”字咬得重了一些，眼波流转间，似乎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

项南烨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朵尖微微泛红，却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你别想转移话题，我还没问你，你为什么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