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谁能在弹指间毫无声息地将二三十人虐杀至此?这是活生生的人啊!一开口我又作呕,可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了。“边牧呢?”想起这个边家少爷,难道他也遭毒手了?
我循着寒萧指的方向看去,边牧瘫坐在马车的另一端,背靠着车轮,瞠目结舌,显然是亲眼目睹修罗场般的惨烈景象被吓呆了。而我们带来的暗卫则站在四周,将我们与马车团团围住。我不知该庆幸他们在事发之际没在现场逃过一劫,还是该惋惜他们没能几时救下边家的护卫那几十条人命。
“这也太臭了,”一个爱娇的女声从空中传来,却不见人影,“你下次注意点,虽然要他们死得惨收集怨气,也不能将这儿弄得比粪坑还臭。赶紧收拾了。”她的言语平常得跟讨论天气一般。
“遵命。”又一个男声应了下来。话音刚落,一片红芒从天而降,覆在街道的残骸上一闪而过,街道眨眼间恢复如初,没有血迹,没有五脏六腑,方才曾站立此地的生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连忘川河都敢去,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还怕这些。”孤月痕出现在我面前五步远的地方,“好久不见,你这悲天悯人的毛病还是那么讨人喜欢啊。”
寒萧条件反射般上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孤月痕见状笑道:“啧啧,睿王爷莫慌,我现在还不想动你,你也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不是吗,再说我要出手你们刚才不就没命了吗?我和离贵妃娘娘可是旧识,她能当上这娘娘还是我一手促成的呢。”
见她重提旧事,我冷言冷语道:“你是要来和我叙旧的吗?你一个地府通缉犯能自出自入冥界,我也很是佩服。”
“叙旧?”孤月痕娇笑一声,“这个词我喜欢。叙旧是正事,向你讨一样东西也是正事。”
“你还想如何?”我警惕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将岳黎伤成那样?”
“良辰公子啊?”孤月痕睨了一眼马车方向,“他太碍事了,动不动就去窥探人家的隐私,若不是动不了他的魂魄,我还想他来当我的左护法呢。可惜了。”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我忽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正是你看到的样子,内伤外伤深重,经脉尽断,走火入魔,”她乐了,居然很有耐心地解释道,“你现在怎么那么爱明知故问,真有趣。其实我也就是给他提前看了他那个世界的未婚妻未来会被陷害他的人欺凌的事罢了,谁知道他竟然企图通过那女子的意识界强行穿越,失败了便走火入魔了。”
孤月痕的话犹如一个惊雷,岳黎在现代时空已经那样了,那些人还要对付他的未婚妻?那些究竟是什么人,跟他有多大的仇怨?不知道到时等我的事了了,是否真的能如愿送他回去,并来得及阻止一切?
“好了,叙完旧,到你帮我一个忙了,跟我走一趟去劝劝吴不知,把众生笔交出来。反正他留着也没用。”她看似在求我,神色却倨傲无比,“或者,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救一救良辰公子。”